張城來的那人道:“幾位這是要回蘇城,還是剛從蘇城來?”
蘇城來的那人道:“剛從蘇城來,還要去別處。”
張城來的那人道:“哦,那就不能結伴同行了。你們這是要去哪?做什麼生意的?”
蘇城來的那人道:“我們都是做絲綢布匹的,明日我們四人就要分道揚鑣,我去周城,他去言城,他去林城,他去張城。”
張城來的那人道:“咦?補貨一人去一城,這貨要怎麼帶?”
蘇城來的那人嘆氣道:“唉,這回不是去補貨的,原本是與這幾城的商家有供貨,可這不是斷了數月嗎?怕有什麼變數,先去再談攏一遍。你們說這世道,都是什麼事,原本就路遠,驛道還一封數月,唉。”
這一說,張城來的那幾人互相看了看,有難言之隱。
來往各城行商的人何等眼力,一看就知道他們知道些什麼。
蘇城來的那人問道:“幾位好像知道驛道是為什麼被封了幾月?”
張城那四人有意無意看了言行一眼。
言行笑道:“我不是大秦的人。”
張城來的那人這才放心,四下看了看,低聲道:“張城凌風谷的事。”
蘇城那四人也面面相覷,原來是道界牽連,難怪又是封驛道又是查禁的。
蘇城來的那人道:“你們能出城,那是風波過去了?”
其實驛道早已通了,但事發在張城,餘波肯定比別的城更大。他們四人中還有一人要去往張城,大致的情況還是要了解一下。
張城來的那人向眾人靠近了點,低聲道:“說來也奇怪,一月前,從天雷宮突然來了個鬼面,當眾懲戒了監察司和執禁團,自那以後,張城的各項禁令都鬆了,連監察司和執禁團過去的盤剝都不再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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尋常百姓,哪裡知道鬼面到底是什麼人物。
他們更不知道,他們說的這位鬼面,現在就坐在他們身邊。
蘇城來的那人道:“咦,沒想到天雷宮也有好人啊?”
張城來的那人道:“具體的,我們也不知,只是凌風谷那事對張城的牽連從那以後是真的沒有了,監察司和執禁團以往的驕橫也收斂了,不止盤剝沒有了,平日裡的查問也少了。”
幾人點了點頭,看來張城是真的沒事了,但對道界的事也不敢多議論。
又一輪吃吃喝喝,不再提這事,聊起了過往到過的地方,在各地的見聞。
言行聽著他們滔滔不絕,這些人都不止到過某一城,就連北方的衛韓兩城也有人到過,都有過生意往來。
但聽來聽去,偏偏都沒有聽他們提起佛城和黃城。
佛城因為相較貧瘠,且佛城的人都沒有什麼物慾,做生意不做到佛城去,言行可以理解。
但黃城怎麼也不去?
言行對黃城沒有什麼瞭解,但也知黃城的人口僅次於大秦,何況黃城比他們去的外八城任意一城都要近千里。
言行感到很不解。
那八人聊得興起,冷落了言行。
蘇城來的那人看向言行抱歉地笑笑,道:“不知這位兄臺打哪來?做的什麼生意?”
驛道往來,唯有通商。
言行道:“打言城來,做點字畫生意。”
蘇城來的那人道:“字畫啊,那不是我們能比的。”
言行笑笑,道:“哪裡,不過都是養家餬口。”
蘇城來的那人道:“看兄臺一人一馬,這是把貨賣完了要回言城?這個方向來的,應該也是賣到蘇城去,不知賣給的是蘇城哪家?”
言行道:“是,與周城賈家有點來往,等會也要入秦城與賈家見一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