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那位星河凌虛回來之後的情況不難想到,他當時是憑著多麼堅韌的意志壓制心中的恐懼,西行路不知走了多遠,他要回來又需要耗費多少時間,那麼長的時間用意志壓制住恐懼,他到底是如何做到的?
僅憑此,他就無愧為枕星河的星河凌虛。
身為後輩,如何能不肅然起敬,如何能不為之動容,如何能不為之哀傷。
沒有人問他帶回來的是什麼,徐懷璧會把前因後事說明白。
徐懷璧略作沉默,平復了心情,又道:“他帶回來的,都是世間道界至寶,其中就有凌虛劍。”
原來號稱天劍的凌虛劍,早在千年以前就已有了。
徐懷璧續道:“其中還有一件,是一把古琴。那幾件至寶被封存在凌虛閣密室內,那一代星河凌虛沒過多久駕鶴之後,曾經的一切也無從探究。又過了幾代,這件事知道的人已經很少了,再後來,只在每一代星河凌虛和少數幾位德高望重的前輩之間流傳。一是這件事傳揚出去又會引起太大波瀾,二是為了防止有心之人覬覦那幾件至寶。”
有心之人沒有明說,但後來天雷宮的狼子野心已經昭然若揭,誰都知道是為了防備天雷宮。
沒有人打斷。
徐懷璧飲了一杯酒,再道:“星河斗轉,這個秘密已和那幾件至寶一樣安詳地躺在密室裡,好像只是在等待,卻不知等待什麼。直至三十幾年前,一個打掃密室的小女孩的一聲驚叫打斷了那早被塵封已久的安詳。”
聽到這裡,就要進入正題了。
徐懷璧的雙眼愣愣地看向前方,好像重新回到了那一刻,道:“當上一代星河凌虛和當時的幾位前輩,還有我和蘇師兄趕過去時,見到了一團若隱若現的人形的靈氣。”
人形的靈氣?那有是什麼?
徐懷璧道:“人形的靈氣此前從未見過,也未聽說。但是,她卻能開口說話。又經數年的恢復,那團靈氣化形為人,正是昔年的青龍神君。”
那青發青瞳的世間絕色,至今想起,已是世間前輩高人的徐懷璧仍為之仰慕。
微微一頓,徐懷璧繼續說道:“從那時起,青龍神君就在枕星河,不過只是寥寥幾人知道,後來人漸漸老逝,直到十年前如今的星河凌虛繼位他也才知道,今日若不提起,那知道的人也只有星河凌虛和我,還有遠行的蘇師兄了。又到三年前,青龍神君才離開枕星河。”
原來青龍神君在枕星河的時間那麼長,沒有人問這麼長的時間怎麼沒人發現了她,神君有意隱藏,又豈是旁人能發現得了的。
但是,徐懷璧說漏了一個人。
徐衝道:“爺爺,那位柳前輩不是也知道嗎?”
徐懷璧呵呵一笑,道:“對,把她給忘了。你們不是一直想知道她的身世來歷嗎?其實她本是個孤兒,自幼父母早逝,上一代的星河凌虛把她帶到了枕星河,讓她做些簡單的活計。那第一個發現了靈氣的人,就是她。後來,青龍神君見她有緣,就收了她做弟子。枕星河本只有劍道,後來多出的琴道是青龍神君授予了當時的一位前輩,之後才有了枕星河慕名修行琴道的後輩。她所學的,也正是琴道,這件事也只有極少數幾人知道。”
解開了醉美人身世來歷之謎。
竟然是師從青龍神君,難怪就連修琴道的前輩都稱她琴藝高絕,自愧不如。
想來也是因為她和青龍神君的關係,讓她一直遊離在枕星河之外,以至於後來誰也說不清她的來歷。
在場也有一個修琴道之人,蘇嫣。
這麼算來,她算是與青龍神君有淵源?可算木行後輩?
蘇嫣眉頭微蹙,她自己也理不清了。蘇嫣並不知道醉美人的名字,枕星河年輕一輩都不知道,只知姓柳。
蘇嫣也聽過這位醉美人,現在知道她是琴道的前輩高人,自己正有些修行不通之處,萌生了改日請教之心。
不過,蘇墨和她的母親都叮囑過不許去醉凡塵,她並不知道原因,只以為那是尋歡作樂之地,身為女子,再加上蘇墨的身份,她去那裡確實不妥,會惹人非議。
如果她知道了醉美人名叫柳嫣然,那她就會知道真正不讓她去的原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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