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為聖女,卻要飽受思念之苦,真的是她想要的嗎?
能生死與共,捨命相依的人啊。
顏朝道:“也許你不該讓她成為聖女,你該帶著她浪跡天涯。”
多少話看似為別人說的,實則是自己的期許。
可若言行真的說出這句話,顏朝能答應嗎?
他們都逃不過自己的出身和宿命,都有各自的囚籠。
一時的歡喜,一時的如願以償,換來的,是一世的罪責。
這一點上,她又何嘗不是和洛依一樣,她們本就是互相欣賞,互相矚目,本可以成為朋友的兩個女子。
言行搖頭嘆息,洛依繼任的前一夜,他說過這句話,可是衛韓兩城的百姓需要她成為那個象徵和符號,捨棄了兩人的情意,成就兩城的安定,這是個無需選擇的選擇。
顏朝怎會不懂,她也無法捨棄枕星河與蘇城,除非,有朝一日枕星河與蘇城不再需要她。
願望再美好,在這個世事下,終究只能是奢望。
難得再相逢,期望之外的相逢,只珍惜相逢的時間足以。
這或許是命運的饋贈。
不可辜負。
顏朝想通了,於是,她試著像洛依一樣,大大方方地直視著言行,細細看著他。
言行出現了與起初面對洛依時一樣的無所適從,左右旁顧,自斟自飲,以手上的小動作掩飾他的不知所措,假意專心聆聽起了琴曲。
顏朝噗嗤一聲,笑了出來。
言行看去,見到了這世上最美的笑顏,不可方物,令人心悸。
但終於還是低下頭去,道:“有什麼可笑的。”
顏朝笑意更盛了,道:“果然還是像她一樣的好。”
心意既然藏不住,那乾脆不要藏。
顏朝道:“來,陪我喝酒。我的酒量雖比不得她,但這些日子來,也不再那麼容易醉了。”
說完,大大方方的給自己和言行都斟上酒。
一杯接一杯。
自己的酒壺喝完,拿起言行的酒壺又一杯接一杯地斟酒。
眼睛始終不離言行,言行也不時看向顏朝,上次在這裡與星河七子一起喝酒,顏朝沒喝多少就已經滿臉通紅有了醉態,這次喝得比那次多了,但面色還只是微紅,並無醉態。
看來這些日子,她的確沒有少喝酒,酒量見長。
這都是因為什麼,言行當然知道,但他只能假裝不知道,閉口不提。
勸了幾次,但顏朝絲毫不想停下,兩壺酒喝乾,又招來侍女再上兩壺。
不知不覺間,醉凡塵今夜的行程結束,回到了映月渡,賓客們依次下船之際,紛紛回頭看向顏朝,從未見過她如此喝酒,甚至也從未見到她如今夜那般的笑。
他們帶著那個讓她這般盡興大笑的人究竟是誰的疑問下了醉凡塵。
這件事很快就會在蘇城傳開,因為顏朝是蘇城的一大焦點,是個燦若星辰的人。
醉凡塵再次啟程,它還要停靠在枕星河島的沉星渡,在那裡等待明夜的賓客。
顏朝也是每一夜都在醉凡塵停靠在沉星渡時才下船。
已經沒有了賓客,只有侍女開始清理賓客們留下的殘漬。
顏朝還是一杯接一杯地喝著,言行看出來了,她想讓自己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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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醉凡塵快靠近沉星渡時,顏朝的醉態也出現了,雙眼迷濛地看著言行,痴痴地笑著,道:“我每一日都在等你,每一日都想再見到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