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開了監察司,言行再次上落霞山。
到了落霞寺慈悲堂時,天色已暗。
滿堂高僧和三了盡在等待,賈彰也在其中。
當走入慈悲堂時,所有人都滿臉含笑地看著言行,難掩欣賞。
賈彰撫手點頭道:“精彩精彩。”
雖沒有親見,但事件的始末賈彰都已知道了,言行利用偽裝的身份和所知的資訊完美的替落霞寺和佛城化解了一場危機。
言行揭下臉上的面具,道:“舉手之勞,賈老闆謬讚了。”
於言行到來的真正目的而言,這的確只是舉手之勞。
但沒有言行的舉手之勞,落霞寺和佛城不會只是有驚無險地平安渡過。
渡塵道:“阿彌陀佛,小施主的舉手之勞可是幫了佛城和落霞寺大忙了,善哉善哉。”
言行道:“住持大師,晚輩此來的目的和要告訴落霞寺的訊息都早已說明了。現在,此事也已了,晚輩是來辭行的,明日晚輩就離開佛城。”
他沒有再向渡塵和落霞寺要一個答覆,因為當日渡塵已說過了,落霞寺願為世間蒼生,再次與行者並肩。
這也實在是個不需要問的問題,形勢所迫,齒輪已經轉動,它只有一個方向。
渡塵道:“千年輪迴,第一個行者忽然降臨就給了落霞寺這麼大一個恩情。且不說行者登門,落霞寺本該禮敬有加,就是平白得了這麼大的恩情也該聊表心意。小施主身負大任,明日要走老衲不留。不過今夜,還請小施主留宿落霞寺,權讓落霞寺略盡地主之誼。”
言行笑道:“住持大師,晚輩是個俗人,實在不好叨嘮佛門清淨之地。且不瞞大師,晚輩已經多日未曾飲酒了...”
初來佛城就遇事變,後監視佛零幾日,這些時日來的確是滴酒未進。自離開言城時,改吃素不沾葷腥,再沒有酒,可真無趣了。
賈彰聞言哈哈大笑,道:“渡塵禪師,看來這位小兄弟是肚裡酒蟲發作了。你這落霞寺不便,稍候我帶他去我的流金消玉苑,我替落霞寺盡這地主之誼了。”
渡塵為難道:“這...”
且不說同是道友,單是言行相助的恩情落霞寺也該有表示,否則實在說不過去。
言行道:“住持大師,佛門不拘俗禮。況且,落霞寺與五行的淵源,落於俗禮豈不輕淺?”
賈彰道:“小兄弟這話說的好,渡塵禪師,落霞寺與賈家不分你我,流金消玉苑請的,就是落霞寺請的。”
一眾高僧微微一笑。
渡塵道:“那好,行者此話高致,倒是老衲落俗了,慚愧慚愧。想想老衲也許久不曾叨嘮賈施主了,既如此,老衲同去作陪,順便也討一杯茶水喝。”
言行和賈彰相視一眼,而後面露微笑。
渡塵又道:“怎麼,該不是兩位施主還有什麼不便讓老衲聽見的話?”
賈彰哈哈一笑,道:“哪裡哪裡,我請了多少次都請不動,渡塵禪師現在要屈尊到訪,我求之不得。那我就借小兄弟的面子,厚顏做東了,哈哈哈...”
言行笑著點了點頭。
一個時辰後,言行和賈彰,還有渡塵、渡虛、渡緣,及了因、了禪、了凡來到了流金消玉苑。
他們並不怕被人看見,出了佛零的事,再加上言行偽裝的鬼面,近期監察司和執禁團都不會到流金消玉苑來了。
而除了他們,佛城的百姓也不會到落霞山上喝酒吃肉。
流金消玉苑從此是要冷清很久了。
的確,當他們走進時,一個賓客也沒有。
賈彰把七人領到了後院一處茶室,很快有人給眾人端來了糕點,另為言行拿了兩壺酒。
此間靜謐,待茶水泡開,茶香嫋嫋,心曠神怡。
賈彰為六位高僧倒上茶,渡塵捻起茶杯,道:“我六人以茶代酒,代佛城和落霞寺敬謝行者相助之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