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洛道:“你若不想戴,我可以允許你從此不戴。”
魊鬼道:“不戴上面具,那還是鬼面嗎?”
鬼面只有一種情況能摘下面具,那就是成為乾坤十鼎的時候。而能成為乾坤十鼎的,歷來又有幾人,絕大多數只要戴上了鬼面,至死也摘不下來。
程洛道:“司南之位的奪鼎之戰,你有興趣嗎?”
魊鬼疑惑地看著程洛,道:“司南?”
程洛道:“對。”
魊鬼道:“我可以嗎?”
司北座下的四鬼面與司北一樣,是特殊的,他們都是以待司北逢缺的後備。他們要處理的事也與另三司座下的鬼面不同,他們不會鎮壓和暗中抹殺萬生宗的人,平日他們更多的是在調查,調查關於異獸的一切,來源,趨勢,當然也調查萬生宗的實力,而後評估事態的發展。
他們理應不會牽涉到其它的事件裡,程洛為什麼會這麼問?
程洛望向言行離去的方向,道:“事態有變,不會再有什麼事是一成不變的了。”
程洛知道的,遠比魊鬼多得多。
魊鬼思索道:“可是,我並不想爭司南之位。”
程洛轉頭看了魊鬼一眼,道:“怎麼,你不想尋回自己的出身嗎?”
魊鬼搖頭道:“不想。”
程洛感到意外,又笑了一聲,道:“你或許是天雷宮第一個有機會卻不想尋回出身的人。”
魊鬼道:“他們拋棄了我,我又何必再把他們找回。”
程洛哀嘆了一聲,他們都是同樣的命運,哪一個天雷宮的人又何嘗沒有恨過將自己雙手奉上的雙親,能活下來的,都是僥倖。沒有熬過去的,實在是太多了,無助又悽慘的死相,也見得太多了。
所以當言行說出要為這件事討一個說法時,程洛很動容。
程洛道:“你既然在那麼殘酷的生存法則下活了下來,至少應該知道你的名字。”
魊鬼道:“大人已然尋回了自己的出身,可大人的名字不還是自己改的嗎,也許我也可以為自己取個名字。我只想跟隨大人左右,現在這樣挺好。”
成為魊鬼,跟隨程洛後,她第一次感覺到了尊重。程洛在她眼裡,有別於他人,不那麼殘忍殘暴,不那麼高高在上不可一世,不再只視她如兵器。
程洛搖了搖頭,笑道:“你既然有機會,又何必要屈居人下。”
魊鬼道:“我再怎麼樣,還能比得過大人嗎,大人雖居身乾坤殿,不還是唯首相大人之命是從,即便是三罰、二裁大人也同樣如此,不論是何身份,我們的命運都是同樣的。”
程洛不由為之側目,道:“倒是沒想到,你看得這麼透。不過有一樣你還沒看到,不一樣的身份,能夠自己掌握的程度也是不一樣的。也許有一日,我們可以有自己的意願。”
說著,又向言行離去的方向望了一眼。
魊鬼也向同樣的方向望了過去,道:“這個人,有那麼重要嗎?”
程洛道:“也許比我想的,還重要。鉅變將至,他將改變的,或許還有我們。”
魊鬼卻不以為然,在她的意識裡,天雷宮是不可撼動的,一切法則都是無法動搖的。她只有畏懼,和臣服。
魊鬼道:“若像大人所說,就這麼放走他,首相大人怎會輕饒你。”
程洛道:“你對首相大人有誤解,你也是時候重新認識首相大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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