赴會之日。
臨近午時。
枕星河不同往日,少有的一門齊出。
映月渡外,更是人群湧動。
徐懷璧領著枕星河一門數十位前輩站在渡口。
一旁,封雲藏也同樣帶著麾下四鬼面同在。
就連蘇城執禁團和監察司也悉數充當耳目,一路分佈於映月渡渡口到流金消玉苑的沿途中。
這偌大的排場,出乎言行的意料。
但洛依和易沉卻好像司空見慣。
徐懷璧高聲朗道:“枕星河恭迎萬生宗聖女赴宴。”
洛依和易沉毫不拘束地走下醉凡塵,走到迎客的人群前。
但迎客的人,卻並不都笑臉相迎。至少徐懷璧身旁的施鴻博,就沒有什麼好臉色。
更遑論,還有監視的封雲藏等人。
洛依和易沉視而不見,向徐懷璧躬身揖禮。
洛依道:“勞動前輩大駕,晚輩愧不敢當。”
徐懷璧擺擺手,道:“聖女大駕光臨,老夫分內之事。”
客套幾句後,洛依和易沉就跟在徐懷璧身後一個身位,一行人浩浩蕩蕩向流金消玉苑而去。
大秦和天雷宮在枕星河的所有耳目,今日都在這場大張旗鼓的宴會之上。
半個時辰之後。
一襲紅袍的言行,在無人察覺之下也下了醉凡塵,向著枕星河島的高處走去。
這是言行第一次在人前身著一襲紅袍,這紅袍代表著言城道門離火殿,代表著曾經威名赫赫的火行。
今日,他是火行的修道者。
流金消玉苑。
蘇墨早已端坐在主桌的主位。
當徐懷璧帶著洛依和易沉走進流金消玉苑大堂時,蘇墨也沒有起身相迎,落座的枕星河劍客們也無人起身相迎。
蘇墨的主桌上,只坐著他一人。
徐懷璧和洛依徑直走向蘇墨左右的位置,二話不說,直接落座。
易沉坐在洛依下一座,施鴻博坐在徐懷璧下一座。
封雲藏在敵視的目光中,堂而皇之的坐在了蘇墨對面的座位,四鬼面分坐兩側。
聚焦了滿場的目光。
一桌十人,座無虛席。
數百人的大堂,詭異的安靜。
洛依臉上掛著微微笑顏,這場面和氣氛,並不讓她感到緊張。
蘇墨面容平和,卻有一種渾厚的氣場,那並不是拒人的鋒刃,而是內斂的劍芒。
彷彿他的身體,就是那柄可以收斂神兵利劍的劍鞘,已經與那無上的劍芒融為一體,收發自如。
只是,當他眼角一瞥封雲藏,那一瞬間,就變得冷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