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鴻博也哼了一聲,道:“道界牽累百姓的事還少嗎?”
顏仲春道:“他們也並非有意陷枕星河於兩難,否則也不會到了這麼多日,還刻意與枕星河保持界限。你我又能保證,日後不會有不得已而為之的事需要到訪他城?”
兩位德高望重的前輩針鋒相對,現在要議的,就是這兩個觀點。
一方,站位施鴻博,主張對洛依和易沉置若罔聞。
一方,站位顏仲春,不論如何也應盡地主之誼。
蘇墨仍還沒有說話,他還在等一個折中的提議出現。
老一輩的爭議,還輪不到中青兩輩插嘴。事實上,中青兩輩對施鴻博的抗拒有些不解,他們更接近純粹的修道者,在他們眼裡,一是一,二是二。
凌虛閣內,現在有中青兩代星河七子。在他們的心裡,他們同樣期待著日後若能到訪他城,至少不要被這麼拒之門外。
他們以修道者的立場,將心比心,推己及人。
歸根結底,是出於對自己何種身份的認同。
而施鴻博所代表的,或許更多的已經是世俗的身份。
蘇墨呢?
他更認同和在意的身份,到底是蘇城的城主?還是枕星河的星河凌虛?
一時冷場,看來兩方都無法說服對方。
這時,又一老者道:“兩位說的都有道理,也無需再爭辯。我看,想出個兩全之法,一來可消除封雲藏的猜忌,二來也可盡到地主之誼,也就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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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位老者,名叫梁衡,同樣是位德高望重的老輩。
施鴻博帶著一臉不屑地道:“如何兩全?”
梁衡道:“還是和徐師兄的做法一樣,把話都擺在檯面上說。施兄顧忌的,不過是怕天雷宮猜忌,那不如宴請萬生宗聖女,同時也邀請封雲藏到場。讓他看到我們不過只是盡地主之誼,並無非分接觸。宴請後,再與封雲藏一道把萬生宗聖女送走即可。”
施鴻博沉吟後,道:“不可在蘇城和枕星河公門與道場宴請。”
梁衡道:“好辦。流金消玉苑是李令山親筆的招牌,也可算他大秦的產業,就在流金消玉苑最合適不過。”
施鴻博點了點頭,不再有異議。
蘇墨終於開口道:“那好,三日後,在流金消玉苑宴請。既然是萬生宗聖女,不可怠慢,枕星河一門除年輕一輩,悉數赴宴。”
話音斬釘截鐵,不容置疑。
施鴻博看向蘇墨,本想說這排場不免太大,但蘇墨根本不看他。
施鴻博也就此打消了再提出異議的念頭。
午後,徐懷璧一人閒庭信步走到監察司。
端坐的封雲藏,身前左右還站著蘇城監察司司座章息寧,和蘇城執禁團首座蘇零。
徐懷璧微微一笑,道:“三日後請你喝酒,賞不賞臉?”
封雲藏道:“你有那麼好心請本座喝酒?”
徐懷璧道:“不是老夫請你喝,是星河凌虛請你喝。”
封雲藏眉頭一皺,他和蘇墨本有舊仇,十八年前,他奉命抹殺蘇墨,雖未得手,卻也將蘇墨打成重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