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啞口無言。
顏朝又道:“你又怎麼會知道這件事?”
言行淡淡地道:“無意間聽說。”
顏朝道:“那我們又怎知你不是道聽途說?”
言行卻道:“你們大可不信。”
言行已勾起他們對此事的探究,這件事對於世間道界而言太過重大,他們必須要弄清楚。
言行故意說出這些,不過是投石問路,他知道,今夜過後,枕星河必定會主動與他接觸,那時就離目標更近了一步。
言行又自顧自喝起了酒,好像他說的話只是話趕話無意提起,對其中真假也不做辯解。
眾人都在各自思量,但事關重大,他們也並沒有對此表露出太多個人態度。於是,也就有默契地閉口不談此事。
洛依知道,言行並非無意說起此事,這才是言行來到這裡的真正目的。
再看向言行,洛依感覺這個人或許會掀起世間一場從未有過的腥風血雨,甚至連一直避世的萬生宗也會被拖入其中。
洛依的心裡,一時說不清是不安,還是期待。
醉凡塵的行程還早,一艘滿是華燈的夜遊船漂在落雁湖上,滿湖的星光點綴之下,恍惚之間,分不清這是在人間,還是天際的星河。
戲臺上有琴曲,也有曼舞,這本是個縱樂歡愉的地方,這本是個煩憂遠去的夜晚。
而徐懷璧和醉美人在二樓,徐懷璧手拿一壺酒,獨倚船沿欄杆,仰頭就著壺口瀟灑飲酒。他們的位置正在言行一桌的正上方,言行一桌的話,他們都聽見了。
徐懷璧喝完壺中酒,大喊了一聲:“傳老頭。”
一個小閣樓傳來了開門聲,又過一會,憐兒扶著一個枯槁老者從閣樓裡走了出來。
待憐兒攙扶著的老者顫顫巍巍地走到徐懷璧身前,老者道:“徐老頭,你又來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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聲音很蒼老,如他的身形一樣。
徐懷璧呵呵一笑,道:“走,下去說書。”
那老者道:“還說什麼書,你都聽過多少回了。”
徐懷璧道:“誰說的聽過多少回就不能再聽了?”
憐兒道:“徐老先生,爺爺他老人家困了,要不然下回再聽?”
徐懷璧白了她一眼,道:“等他說起來,你看他還困不困?只怕等他說起來,你想拉也拉不住了。”
憐兒無奈地笑了笑,扶著老者和徐懷璧走下樓去。
當有人看到那老者的時候,有歡呼聲起,大喊道:“傳老先生來了,傳老先生來了...”
這老者,也是那支紛走世間各城的說書人其中之一,他比言城那啞口說書人要幸運得多。
在蘇城,他受到保護,有了醉凡塵後,他便一直是醉凡塵的座上賓,大秦和天雷宮的人再不能騷擾和欺凌他。
戲臺上的琴姬和舞姬也停了下來,她們一同攙扶老者走上戲臺,再扶著老者坐下。
有人高喊道:“傳老先生,說一段。”
附和喧譁聲不斷,老者靠坐在靠椅上,雙手抬起向下壓了一壓,全場又復歸安靜。
徐衝看到徐懷璧,揮手叫道:“爺爺,來,這邊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