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一次駐足在一個小攤前停了一陣,言行透過這段距離的跟蹤,確認了鬾鬼的跟蹤目標,是在前方不遠的兩個黑衣人,一男一女。
只是,初看到黑衣人,在這蘇城地界,理所當然的會想到那是蘇城執禁團的人。
可是,鬾鬼怎麼會追蹤執禁團?
言行又在細看之下,發現那兩個黑衣人身後並沒有繡狼的圖案。
確認之後,言行走過了鬾鬼身前,又在街道旁的攤販前一一打量起來,分明一個閒逛街市的路人。
那兩個黑衣人就在幾個小攤之前,那女子也和言行一樣,正在觀賞把玩著什麼,她已經在那裡停留了很久。
言行悠閒地走到那兩個黑衣人身旁,在同一個小攤前停下。
那個小攤售賣的是些女子用的首飾,那黑裙女子正拿著一個綠色的耳墜笑眯眯地細細看著。
言行向那女子瞄了一眼,沒看清楚模樣,只覺得面板好白。
然後在小攤上挑選了一番,拿起一個銀白色的耳墜,擺在那女子身前,看著她道:“這個好,和你的膚色很襯。”
終於看清了那女子的臉,前面跟蹤時只看見這女子身材高挑,與自己身高相仿,和那一頭極少見的及腰的又黑又長的發。
這時,才發現她的臉異常的白皙,那是勝雪的白,卻又有血色,那並不是病容。
她還有一雙如秋水般清澈的明眸,那眼瞳散發著透亮的正在流淌的光。
她身材高挑,並不嬌小可人。她著一襲黑裙,也不如何美豔。雖也貌美,但和閉月羞花沉魚落雁這些詞卻沾不上,反之卻有尋常女子身上難得一見的英氣。
她的臉,除了勝雪的白之外,唯一引人注目的就是她的眼睛。
凝望著她的眼睛,就像照入了一道光,驅散了心間黑暗。
言行正凝望著她的眼睛,而她也凝望著他那雙有著一道深深眼痕的眼睛。
她心裡想著的是,這個人的眼睛為何與他看起來的年紀那麼不匹配?
兩個人都呆住了,時間好像靜止了。
突然,身旁響起了兩聲輕咳。
那是來自邱沐,和那女子身旁的黑衣男子。
言行和那女子同時低下頭,那女子看著言行手中的銀白色耳墜,道了一聲:“是嗎?”
這突如其來不期而遇的搭話,並沒有讓那女子反感和生氣。
她放下手中的綠色耳墜,從言行手中接過銀白色耳墜,又帶著笑意細細觀賞起來。
言行道:“這樣看不出的,我幫你。”
說著,又從女子手中拿過銀白色耳墜,就要給女子戴上,那女子眉頭一皺,正要抗拒。
言行又低聲道:“別動,有人在跟蹤你們。”
那女子停住了,向言行看了一眼,而言行已經動作輕柔小心翼翼地把耳墜戴上了她的左耳。
銀白色的耳墜垂在女子耳朵下,與她勝雪的肌膚輝映之下,更加耀眼。
言行退後一步打量一番,又看得呆住了。
被這麼莫名地看著,那女子臉色微紅,雙手交叉握於身前,有點不知所措。
這時,小攤的老闆適時說道:“這位客官眼光獨到,原本我還以為白跟白相配不醒目的。這麼一看,倒當真是相得益彰。”
言行轉身又從攤上再挑出一個銀白色耳墜,又再次給那女子的右耳輕輕戴上,那女子這次沒有再抗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