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有人看到這副景象,只會心說這是兩個傻子。
直到方才醒來,言行又在那地獄的中央站了三日。
這三日,他聽著無盡的悲鳴和哀嚎,他的腳下是累累的白骨之山,無數滲血的人形向他匯聚,向那白骨之山攀爬,他們伸手想要將言行也拉下與他們陪葬。
而言行只是滿懷著無盡的悲憫,愣愣地仰頭望向那被無邊無際的灰色蒼穹。
休息一刻後,邱沐不顧言行的反對,又一次把言行背在了身上,再次走出二十里。
這一夜,他們終於不用露宿驛道上。他們來到了一間驛站,終於可以好好休息一夜。
而離開靈雀山脈越遠,言行也從那悲鳴之中漸漸解脫了出來。等到天明,餘下的路,他也可以自己走了。
......
賈平川在北貫江上又繼續向東漂流了幾日,這幾日來,不時有天雷向他襲來,這些天雷毫無疑問是雷震發動的攻擊。
也許是因為不敢暴露身形,這些向賈平川發動攻擊的雷震都沒有現身,只是當賈平川流經他們視線範圍之內發動天雷,沒能得手也不再追擊。
但是幾日來斷續的催動道法,道法的碰撞之力牽動身體,那餘威之力也讓賈平川腳踩著的漂流多日的輕舟再難負累。輕舟已多有裂痕,江水滲透。
一處激流之後,輕舟已覆,賈平川跌入水中,他不得不爬上岸,然後也像一個雷震一般藏身於密林的某處。
可他的身周是否已經有雷震藏身,也未可知。
因為,這裡是七大蠶食之野之一的西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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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番小心翼翼的摸尋,儘量不發出一絲聲響,賈平川終於爬上了岸。
又再小心翼翼地朝密林深處走去,他需要找到一個可以藏身的地方,比如某個山洞。
但他終究自幼年後就足不出戶,涉世不深,他根本沒深想,即便有他期望的某個山洞,在前赴後繼的雷震多年的探尋之後,也早就被某個修為高深的雷震所佔據了。
若他真的找到,那麼,他要面對的就是一個尋常的雷震不敢去面對的對手。
所幸的是,在一陣探索之後,賈平川並沒有找到他所想的藏身之地。
但不幸的是,在他繞過一顆大樹之後,一柄雷劍在他近身之際突如其來。
賈平川根本來不及招架,只能本能地側過身,就是這本能地一避,讓那柄雷劍沒有刺入他的身體,但也從腹側劃過,有血濺出。
賈平川捂住受傷的腹部極速退出數丈拉開距離,而那名雷震見一劍沒能必殺,又持劍向賈平川刺去。
已經有過和雷震交戰的賈平川已知他用道法凝出的劍不能與雷震手中的雷劍相抗,若他現在只是生出一柄劍持劍與攻向他的雷震交戰,則兩劍相交之下,他的劍必被雷劍所斷,那時兩人已近身,於他大大不利。
於是,賈平川出手就是數劍凌空,凌空御數劍分不同的方向向那名雷震攻去。
那名雷震大感意外,他本以為出現在他身周的也是一名雷震。此時,看這道法儼然不是天雷宮雷法。
擋下向他攻來的數劍之後,那名雷震道:“你是何人?”
賈平川道:“無名之人。”
那名雷震哈哈一笑,道:“好,好個無名之人。到了這死地的人,都是無名之人,因為死人不需要名字。”
說完,那名雷震望著眼前的賈平川,他容貌看來分明是一個三十歲左右的青年,卻有一頭怪異的白髮,這怪異讓這名雷震也不敢大意。
冷不防地發出一記掌心雷,在賈平川化解這記掌心雷的間隙,天際一陣轟鳴,數道天雷向賈平川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