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行一臉愁苦,道:“別提了,又昏睡了半月,前幾日方醒,動憚不得,還以為這次醒不過來了。”
言行多年來與監察司多有往來,私贈金銀無數,其中大多給了李嚴。
又多聽言行數落言城,更胡作非為,而言城上下對言行又多有非議。
言行言談舉止間向著監察司,分不清立場的敗家子樣,讓李嚴看著也覺多有樂趣。
長久之下,李嚴與言行也算是有點交情,更早知他身患異症,雖然言行即便真的死了,李嚴也並不在意。
但相談之下,表面的客套還是必不可少的,李嚴帶著一絲不知是客套還是譏諷意味地道:“你福大命大,豈是那麼容易死得了的。”
言行也不知是不是沒聽出來,回道:“那就借李司座吉言了。”
李嚴呵呵一笑,道:“你今日找我,又有何事?”
言行唉聲嘆氣,道:“這次昏迷這麼久,醒來只覺人生朝夕難保,當及時行樂。上次李司座應允,許我去蘇城,不知可還作數?”
言行長久昏迷初愈,且是無法根治的異症,這話說來合理。
不過言城查禁之事,今日剛止,李嚴倒不覺得這個時機,言行提出有何不妥,只是覺得此時還不是他可外出的時機。
因為蘇城的局勢,李嚴並不清楚,或許蘇城查禁之事還未止呢?
李嚴還沒開口,自監察司外,又匆匆走進一人。
二人向外看去,見言彬一臉不悅地走了進來。
言彬也看到了李嚴和言行,原本不悅地表情,在看到言行的那一瞬,怒意油然而生。
但言彬卻沒先理會言行,只是對著李嚴道:“李司座,查禁之事,是否可以止了?”
李嚴已命監察司停止查禁,但這個命令卻還沒通知言明。
言彬此來交涉,若依李嚴往日脾氣,即便他已決意停止查禁,也還會改變主意再持續數日,以彰示他不為人所迫的威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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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經過昨日言城道界和言信的損傷,李嚴知道言城此時的怒意正盛,見好就收是他一貫的處事原則,這也是他制衡下的言城十幾年來相對平穩的原因所在。
李嚴當即賠笑道:“世子不知,我一早已下令查禁之事就此了結,請世子通稟言城主,放寬心。”
這出乎言彬意料,他本以為還需幾日,言彬的心中終於有了一點喜悅,但卻沒表露出來。
言彬道:“我代家父謝過李司座。家父還說了,監察司修繕所需的費用,由我言城承擔。”
這是言明和李嚴打交道多年形成的默契,互相之間都給點好處,各自有了臺階,後事才好商量。
李嚴笑道:“那李某就卻之不恭了。”
交涉結束,言彬看向言行,一臉的怒不可揭,而言行自言彬走進監察司的那一刻起,就躬身低頭站在一旁,看起來十分懼怕言彬。
言彬怒喝道:“你父親傷重,你不在府裡好生照料著,到這裡來做什麼!”
言行把頭埋得更深,不敢言語。
言彬怒氣更盛,完全是一副恨鐵不成鋼的神情,怒吼道:“我言家怎麼出了你這麼一個不孝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