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一日早,言城。
言行檢視了一番言信的狀況,見言信仍在熟睡,氣息均勻,也已恢復了些血色。
可見言信修為高深,體魄強健,這傷不需多久便能痊癒。
言行安下心,朝門外走去,剛走出臥房,就見夏紫英端著一碗湯藥走來。
言行看著夏紫英,強笑道:“母親,孩兒出府一趟。”
夏紫英悠悠地看了一眼言行,點了點頭,沒有說話。
直到言行走後,夏紫英再看向躺在床上熟睡的言信,嘆了一口氣。
言行出府後,沿著街道隨處走去,好像並沒有什麼目的地,只是閒逛。
也的確是閒逛,看著各家各戶的門大開,看著街上的行人漸漸多了起來,看著街市也日漸恢復如初,這一番景象,的確已經開始從查禁風波引發的蕭條中復甦。
看來大舉查禁的確如言信和言明所說,已然要結束。
李嚴也同樣想盡早的結束這一切,查禁持續了半個多月,言城刑罰司和城外大秦駐軍營中已收押了逾五千人之眾。
再每持續多一日都有可能引發難以控制的大動盪,此前五日,封雲藏身在言城,一來,他不敢當著封雲藏的面停止查禁;二來,有封雲藏在,若生動盪封雲藏也可強壓,後果也將由封雲藏承擔,責任不會追究到李嚴的身上。
封雲藏一走,李嚴也當機立斷,就在今日停止查禁。
因為封雲藏已經當眾大敗了言信,給言城施以了最大的威懾,這個時機讓他有了一個很好的交代。
感受了一番言城已經開始漸復的生機,言行吸了一口氣,柔和的眼神轉瞬變得銳利。
一轉身,朝監察司走去。
待走到了監察司外,眼神和表情又一換,一副事不關己的郎當神態。
不過,經昨日言信與封雲藏一戰,此時的監察司已經破落不堪,圍牆崩塌不說,屋頂碎裂,房梁大柱更多有裂痕。
此時,已經有大批工匠正在修補。
言行一臉誇張神情看著這一切,閒庭信步地走進了監察司。
李嚴和各司常正在監察司內四處走動,只聽李嚴正對著一個工匠大喊道:“屋頂給補嚴實了,若有漏光漏雨,我要你的命。”
言行來到李嚴身後,道:“嘖嘖嘖,我才多久沒來,這是怎麼了?”
李嚴本正惱怒,回身一見言行,隨即神情舒展,環顧了監察司四周,道:“呵,還不是你父親做的好事。”
言行好似對此不知情,吃驚地道:“我父親?不會吧,他也敢端了你監察司?”
說完,言行又補道:“我說他怎麼受了那麼重的傷,不對啊,就他們?能將我父親傷成那樣?”
說話間,眼神朝一旁的執禁團望了望。
李嚴嗤笑了一聲,道:“這事也怨不得你父親。”
言信為何大鬧監察司,來龍去脈,李嚴心知肚明,的確是為封雲藏所逼。
李嚴不再糾結此事,問道:“這麼久不曾露面,揹著我在做什麼勾當?”
這自然不是盤問,在李嚴眼中,言行不過是個不成器之人,又如何會真的以為言行在做什麼需要他防備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