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個執禁使也跟著一陣嗤笑,然後隨言二一同走出流金消玉苑。
邱傲四人沒有起身,但堂內幾十個世家公子也沒人上前去把他們扶起,這場面很怪異,但他們已經習以為常。
每當有監察司和執禁團的人來到這裡,總有幾個言城公子會刻意挑釁,然後像這樣被打倒在地。
他們並非真的打不過,只是,他們都用這種方式懲罰自己,懲罰自己的無力,懲罰自己的無能,懲罰自己的無可奈何。
修什麼道?修道有何用?
仇人就在眼前,連對他們動道法都不敢,連阻止他們禍害言城百姓都做不到,當初成為修道者時銘記在心的道心又算是什麼?
難道為了證那顆道心只能一再的隱忍退讓?
在天雷宮的強盛和霸權之下,他們都知道是的。道心為護世人,若想用修道界的力量反抗天雷宮和大秦,只會招致更大的災難。在現在的情勢下,退讓免生爭端才能更好的保護一城百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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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道理,他們都懂。
只是,一再的退讓並沒有讓言城百姓免於災禍,他們到底還要退讓到什麼程度才夠?難道永遠都要被一句顧全大局所束縛?
他們不甘,但是他們不知道該怎麼做,於是,他們只能聽令顧全大局。
可是長久以來,他們心中的自責深重,他們無法為自己開脫,於是,他們尋醉,試圖讓自己麻木。
但是醒後,他們仍不忘那顆道心。
又因為他們道心未泯,於是,他們自己懲罰自己,為逃避那份自責。
但也正是他們仍在自己懲罰自己,也在不知不覺中錘鍊那顆道心。
成為五行修道者的那一刻,他們註定逃脫不了他們的宿命。
只是,他們成為真正的五行修道者的那一天還沒到來,此刻的他們,仍需一醉。
邱傲四人過了許久,終於悠悠從地上爬起,他們鼻青臉腫,但是沒有人取笑他們。
四人又坐在各自的位置,好像沒有事情發生過,堂內的所有人繼續飲酒,比先前更加快慰。
因為經過這一出,他們的道心又都固了幾分,正是這份懲罰讓他們知道他們還沒有忘記自己是誰。
他們心中想著,也許有朝一日,他們還能繼承起那個名號——行者。
......
又一日過去。
司東楚玉琢已回到天雷宮乾坤殿。
此時,李令山手中正拿著楚玉琢帶回的七封手書,手書寥寥十幾字,簡短之極。
但那十幾字卻關係重大,大到乾坤十鼎匯聚了其中之七。
李令山坐在上首三座正中,四司坐下首左邊四座,右邊三座另坐三人。
這三人並稱三罰,罰者,罒、訁、刂三部合一,罒者網,訁者言,刂者刀。
三罰,即網罰、言罰、刀罰。
網罰,姜天衡。言罰,竇淵。刀罰,楚中恆。
也可以他們的姓氏,分稱姜罰、竇罰、楚罰。
但看三罰,全都鬚髮皆白。姜天衡和楚中恆面相兇厲,雙眉似劍,雙目似電,面帶雷霆之怒容,臉帶一絲焦黑之氣。只有竇淵一人,面相稍稍溫和。
乾坤殿本就肅殺,也不知是否因三罰端坐在內,此時這股肅殺之氣更加凝重。
手書都已看過,李令山仍在斟酌,若是真的,意味著什麼?若是假的,楊風清和凌風谷到底想借此做什麼?
李令山看向楚玉琢,道:“司東,手書是你帶回來的,你說說看。”
楚玉琢對這件事最早獲悉,幾日來也一直在思慮,但還是不敢下斷論。
楚玉琢權衡後,道:“八宗是否真有密約,屬下不敢斷定。不過審問之下,楊風清對此事並不否認,且說道界互通本是張知秋心願,他是為張知秋做此事。屬下也懷疑此中是否有陰謀,也不信楊風清能避過七野雷震和遍佈各城的眼線完成此事,所以也對楊風清的修為做了試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