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明又道:“言某高堂已逝多年,兄弟本也四人,四弟已去,二弟十年見一面,若三弟有何不測,那就只剩我孤家寡人了。”
李嚴端起酒杯,沉思片刻後,一飲而盡,道:“三城主身居高位,又修為高深,必定安然無恙,言城主多慮了。”
言明也飲盡杯中酒,道:“好酒。”
說完,又和李嚴對視一眼,道:“謝李司座盛情款待,言某不勝酒力,告辭。”
說罷,起身離去。
李嚴看著言明離去的身影,並沒有起身相送,只是又給自己倒了一杯酒,喝完,也道了一聲:“好酒。”
......
離火殿後院。
這是言果在此獨自修行的第九日。
言果正盤膝坐地,施道法聚氣,這幾日來,經叔祖父指點,他已不再如往日一樣強聚周身天地元氣。而是閉目用內視之法施於外,元氣納入體內可見微微薄霧,先聚體外之氣,用此法同樣可以看見那些天地元氣。
天地元氣本就在流動,但因太過稀薄而無法看見,所以必須要先聚氣,讓元氣聚合到一定的密度,才可看見那層薄霧。
內視之法外施不是一件易事,精神需要高度集中,進入忘我,這本需要勤練許久才可掌握,但言果只用幾日便已能做到,天分之高讓離火殿的幾位先生讚不絕口。
僅用修道者的感知之力,只能感知到這股元氣的存在。而內視之法外施,可以看清周身天地元氣的流向。
順著流向施法聚氣御火,可最大限度的發揮這股元氣的能量,所施之術更加強大,也更有效率。
言果此時正看著周身元氣聚合,從透明到漸漸有了霧氣凝聚,再到薄霧相連,這時,言果停止了聚氣。
他就這麼凝視著那片薄霧,過了許久,他終於看到了那片薄霧在極緩極慢地飄蕩,順著同一個方向。
言果又再次施展道法,引領這股元氣順著那個方向劇烈的旋轉起來,直到霧氣形成一個點,在這個點內劇烈的摩擦旋轉碰撞,然後他的身前有一簇白焰憑空而生。
就在生出白焰的時候,霧氣也沒有了,但是在那霧氣散盡的時候,言果看到一縷紅色轉瞬即逝。
那一縷紅色,和元氣匯聚成的霧氣一樣消失的是什麼?難道也是元氣嗎?
言果從未見過,也從未聽說過,心道,也許只是我看錯了。
那白焰仍需元氣持續匯聚才可延續,但這時,要一邊維持白焰,一邊再聚氣源源不絕補足元氣的消耗,對於言果來說這還太難,現在的他還做不到。
白焰很快就消失了,言果也因負荷太大中斷施術,他大口喘息,這種程度的道法御氣生元氣之火終究不是三兩日就能熟練掌握。
但就是這一閃即沒的白焰,已讓旁觀的幾位先生驚歎不已。
王遠近看著身旁的謝佑鳴,苦笑道:“三城主父子三人果真是個個天賦異稟。”
謝佑鳴也苦笑道:“天資這種東西,不是想有就能有的。”
言果卻很沮喪,心道:這種程度怎麼和父親與兄長並肩站在一起。
言果的叔祖父,雖未稱掌門,但實際卻是言城修道界之主,言燦。
言燦笑眯眯地對言果道:“很好,很好。”
雖得到叔祖父的誇讚,但言果一點也不高興,仍是沮喪地道:“可是哥哥...”
言燦打斷言果道:“不要跟他比,你已經比你父親生出白焰時要快上很多。”
聽言燦這麼說,言果不敢相信,言信是言城修為最高的人,數百年來言城的第一個太玄境,他竟然能比同齡時的言信更快。
言果忍不住要確認,問道:“真的嗎?”
言燦點頭道:“真的,除了你哥哥,你比言城每一個修道者的進境都更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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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果有一絲興奮一閃而過,但很快又黯淡,他追逐的,並不是別人,只有那好像就在他身邊,又好像很遙遠的言行。
言果從小便知言行異於常人,對言行的修為之高不可以常理度之,所以與言行的差距,他也並未太放在心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