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原五聖山之北玄武山。
除玄武山外,其餘四座聖山早已曾被世間道界探尋過無數次,如今更被天雷宮門下修道者所佔據。聖山中都有曾存於世的道門遺址,雖然沒有從這些道門遺址中尋覓出什麼秘密。
但這些僅剩殘垣斷壁的道門遺址所在之處無一不靈氣充沛,除此外,聖山中仍頗有些天地元氣匯而不出的洞天福地,都是絕好的修煉納氣之所。
也因此,更吸引著更多的天雷宮修道者踏遍山中的每一個角落每一寸土地。這四座聖山,對於天雷宮而言,早已沒有秘密。
只有玄武山,至今神秘至極。它神秘得沒有道理,它就在眼前,任誰都能看得見它,任誰都能走到它近前,但又不論是誰都無法走入山腹,無法一窺它的真容。
連乾坤十鼎也無法揭開它神秘的面紗。
曾經試圖探秘玄武山的世間修道者不計其數,數百年來,天雷宮更是從未間斷過,其間不乏躋身乾坤殿的道界至強者。但入山後再出山時,不是在山口徘徊不前的,就是恍惚數日清醒後對入山之後事再記不起來的,更有自此瘋癲痴傻再難恢復如前的。
更奇的是,就連那對曾經世間何地發生世間何事的來龍去脈說得頭頭是道煞有其事的五行傳說,對玄武山也只有寥寥幾句。
水行萬生宗出自玄武山。
玄武山中有玄武之靈。
玄武山中有玄武一脈。
除了這幾句難以證實的傳聞,再無其它,可謂是一無所知。
而玄武山就在那裡,又彷如不在,多麼不真實。
玄武山的入口處,兩峰相持,一座龜狀,一座蛇狀。好似有靈,望之生畏,這不禁更增加它的神秘色彩,好似這裡不該是人所踏足之地。
這日,玄武山下起了小雨。
玄武山仍如往日一樣,隱藏在霧裡。也不知為何,玄武山終年多雨,且常是玄武山外晴空萬里,而玄武山這方圓幾十裡的境內上方陰雨說來就來。
玄武山的入口外,並沒有霧,此時正有四個灰衣人站在那裡,他們已全身溼漉,但卻好似渾然不覺。這四個灰衣人臉上都帶著一張猙獰可怖形如惡鬼的黑色面具,灰衣背後分別寫著“鬽”、“魁”、“魃”、“魈”,全身散發著一種鬼魅兇厲之氣,彷如真是地獄來的惡鬼。
雖然這四個惡鬼既不說話,帶著鬼面也看不見他們臉上的神情。但從他們不時踱步,又不時向玄武山張望的動作,都能看出他們此刻的焦急和擔憂。
這時,忽有腳步聲透過淅瀝雨聲傳來,四個惡鬼齊齊轉身看向腳步聲傳來的方向,來人身影還離他們很遠,依稀可見。
這四個惡鬼的反應,足見他們不同尋常。
來人漸行漸近,一共兩人。
一個黑衣,打著一把大黑傘,這是個男子。三十多歲,面容冷峻,膚色白淨,尋常男子難見的白,卻並非無血色的病容。
另一個也是一身黑衣,打著一把淡藍油紙傘,這是個女子。二十出頭,身材高挑,與那男子相近,一頭烏黑長髮垂至腰間,她的臉,除了勝雪的白之外,唯一引人注目的就是她的眼睛,散發著透亮的光。要說她如何美貌則不然,但卻給人一種聖潔純淨之感。
天雷宮一門的修道者多是黑衣,但黑衣卻並非天雷宮專屬。
四個惡鬼顯然看出這兩個人並非天雷宮的人,並且他們來此的目的,必然是為了進玄武山,可是,進山做什麼?
於是,這四個惡鬼擋在了兩人的身前。
其中一個惡鬼操著低啞的聲音,道:“你們是何人,來此地做什麼?”
那黑衣男子反問道:“這是我水行聖山,你有什麼資格問我們來做什麼?”
敢這麼和惡鬼說話的人,世間不多。那個惡鬼道:“萬生宗?”
黑衣男子從腰間拿出一塊漆黑的令牌,惡鬼看見上面刻著白色“萬生”二字。
那個惡鬼又道:“即便是萬生宗,也要告訴我們來此的目的。”
咄咄逼人。
而那黑衣男子也寸步不讓,道:“無可奉告。”
四個惡鬼大怒,齊齊拔出手中之劍,雷鳴炸響,他們手中的,竟也是雷劍,他們也是天雷宮門下修道者。
黑衣男子冷眼看著他們,道:“敢向我萬生宗聖女動手,你們承擔得起後果嗎?”
一聽萬生宗聖女,四個惡鬼相互對視一眼,隨後紛紛收起了手中雷劍。
再看那被稱作萬生宗聖女的黑衣女子,她從頭到尾看也沒看向那四個惡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