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城的各方勢力匯聚,本應是風雲際會,但此時卻只聽一人發號施令。
楊風清站在凌風谷一門眾人前,他已知自己必死,他並不懼怕,只是在死前,他還需要做一件事足以迷惑司東,這並非易事。
而司東,懷著同樣的心思走到了楊風清身前,他也需要楊風清做這件事,以確認背後的真偽。
司東將握在手中的七封手書遞給楊風清,道:“你有何解釋?”
楊風清看也沒看,大義凌然地道:“天雷宮倒行逆施,奴役世間,世間道界恨不能殺盡天雷宮和大秦所有人。看看這張城,看看這世間,生殺予奪,你們從無一絲慈悲之心,千百年來,你們都做過什麼你不知道麼?天雷宮一門枉為修道者,道界之恥莫過於你們。”
司東身後,張城執禁團和張城監察司齊聚,聽到楊風清這麼一說,他們都已憤怒,恨不能活剝了楊風清。但是司東在場,他不讓人說話就無人敢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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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司東卻不理會楊風清,強者為所欲為是天雷宮慣行之法,什麼慈悲之心,什麼道心,他們從來不屑一顧。
司東只問道:“這麼說,這七封手書是你所寫?”
楊風清面色不改地轉過頭去,沒有否認。
司東又問道:“依手書上所寫,你與各城道界已有密約?”
楊風清還是沒有說話,還是沒有否認。
司東沉聲又道:“只是本座不知道你是如何秘密與各城道界暗中串聯的。”
世間各城往來除了十年一屆的百英決各城可通往都城大秦外,餘下的只有通商一途。經走驛道,還需透過層層盤查,驛道沿途更有天雷宮修道者把守,形跡可疑或者疑似修道界之人斷難安然透過這層層把關,截獲手書就是明證。
若不走驛道,就只有透過那茫茫蠶食之野,那裡是世人皆知的死地。
司東話中之意,就是他不相信凌風谷有人能透過那片死地,也分明就是瞧不起凌風谷一門。
楊風清哼了一聲,道:“我凌風谷御風之術無相無形,這有何難。”
司東一聲冷笑,絲毫不掩輕蔑之意,道:“若是張知秋,本座信。至於你?呵...”
張知秋天縱奇才,曾是世人皆知。司東也曾參加了那屆百英決,並且張知秋是賜給了他唯一一場敗績的人。
只是數百年來,凌風谷除了一個張知秋,的確未再出一個聞名世間的人物。
張知秋這個名字,是張城和凌風谷抹不去的痛,提到張知秋更無疑刺到了楊風清的痛點。
楊風清怒道:“你也知世間道界互通曾是張知秋的心願,我即便做不到,也想為他一試。既然事已敗露,我已無話可說,你此來不就是為了殺我,還等什麼。”
司東當然不會輕易殺了楊風清,相比殺了楊風清,他更需要摸清手書的真假。所以他要讓楊風清先出手,他要看清楊風清的修為。
於是,司東說道:“你既說你能在蠶食之野來去自如,那你自然也有機會從本座手下逃走,若是你能逃出城境,本座就當你已死了,饒你一命。”
楊風清知道,這才是他在死之前,要做到的最重要的事。
站在凌風谷一門身後的張千凌心中也緊張萬分,他的計劃能進行到何種程度,能否將世間道界拉入這場鉅變之中,此時已全數壓在楊風清身上。
楊風清毫不畏懼地道:“好,這可是你說的。”
司東的實力,是世間道界最強之一,楊風清自然知道自己逃不了,但是分佈在蠶食之野的人卻並非司東這樣強大,他只需要做到讓司東相信他能從他們手下遁形就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