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信轉頭看了他一眼,卻不理會。
直到言明說道:“三弟,夠了。”
言信這才口中念著什麼,那火海也隨之憑空消失。
眾人懸著的心這才放下,言零更是暗暗送了口氣,而身體卻不由自主地後退了一步。
言信此番施展驚人修為,竟讓堂堂執禁團首座不敢直面其威,此事若傳遍世間,不知多少人歡欣雀躍,又不知多少人怒從心起。
李嚴滿臉怒容地看著言明,怒道:“言城主,你今日是來我監察司示威的麼?”
言明直面著他,絲毫不讓地道:“李司座,此事因何起,你我皆在場。分明是言零首座出手在先,又是言零首座明言請教在後,現在卻是要拿我問罪嗎?”
李嚴啞口無言,此事確如言明所說,現在若要說言明為何事先不制止,卻也說不出口,因為他也未制止。
可李嚴仍試圖挽回些顏面,不依不饒地道:“既說了是請教,相互間見招拆招便可,何至於如此...”
何至於如此...何至於如此什麼?李嚴卻又不好往下說了,何至於如此一人壓制全場嗎?何至於如此大展神威讓我監察司和執禁團顏面掃地嗎?這麼一說,豈非又是自打臉面。
李嚴往日口舌尖利,今日卻是暗暗叫苦,他終於也體會了一番何謂形勢比人強。
當此境況下,言明只需假意說些言信不通情理諸如此類的場面話,給個臺階賣個情面讓李嚴借勢下臺即可。但是言明今日此來本就是來示威的,自然也不想說什麼場面話。
言明道:“三城主念及情面,未傷及一人,李司座還當如何?”
又盯著李嚴的眼睛,冷冷地補上一句:“莫非,你認為他做不到麼?”
李嚴又吃一暗虧,只覺此時多說無益,少說為妙。
李嚴哼了一聲,道:“言城主若無它事,恕不遠送。”
說罷,一揮袖袍,轉身向堂內走去。
言明道:“且慢,適才堂內所說之事,望李司座給個準數。”
李嚴心知言明所問的是監察司不日大舉查禁,要除籍多少人。他本也在估算多少適當,一面讓都城可接受,一面也可讓言城平穩。言城若起事變,一則自己有被都城問責的風險,二則若萬一言城修道界參與其中,自身安危更不可不顧。
先時在堂內言明問起時,李嚴未明言,也因他仍在盤算。可是此時,他怒意正盛,腳步未停,將都城傳書上四字脫口而出,道:“都城有令,上不封頂。”
只是,這“上不封頂”四字前,仍有四字他未說,那四字是“酌情處理”。這便是為何在有令上不封頂,李嚴卻仍可盤算的原因。
言明怒喝道:“李司座既要一意孤行,那便後果自負。”
說罷,頭也不回,與言彬向監察司大門走去,路過言信身旁,言信也與他二人一同出了監察司。圍觀的眾人還未散場,剛才久久地大氣不敢出,直到言信走出監察司大門外,已看不見身影,這才覺得壓迫感全無。
言零和五名輔座直至言信走前,仍凝神對立,此時六人皆是手執劍柄,劍尖著地,似有些站立不穩。身後的眾執禁使見狀,紛紛上前,攙扶六人進執禁團大堂休息。
另一邊的監察護衛營,也有頭領帶領他們各自操練,他們都非修道者,此時他們所有人心裡都只有一個念頭,那就是隻求日後不用與修道者對敵。
監察司議事堂內堂,李嚴端坐於案前,案上有一白紙,他右手執筆,左手研墨。
稍後,只見那紙上寫道:“言城執禁團首座言零,與麾下五輔座,合六人之力對戰言信一人,幾無還手之力。言信髮色有異,呈微紅...”
末了,取出一信封,信封中間寫上“李首相親啟”五字,隨後將信紙塞入信封,粘合。
然後傳喚來一人,將信封交與了他,說道:“速呈李首相。”
那人點了點頭,便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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