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信又再搖頭,更添愁容。
言果不明就裡地問道:“即便他們全城盡出,若言城上下皆無違禁,又有何妨?”
言行面無表情地道:“你有見過監察司巡查時,未向監察司行禮就被扣上不敬之罪而被除籍的人嗎?”
言果一愣,搖了搖頭,隨即難以置信地怒道:“僅是這樣就可將人除籍?”
言行冷笑了一聲,道:“他們行事,只要說你不敬,便是不敬,說你違禁,便是違禁,一貫如此,時松時緊,都在他們一念之間。”
言果還是不能理解地問道:“可是,他們為何要這樣做?”
言行道:“監察司和執禁團,還有那都城駐軍,平日都由各城供養著,一貫作威作福。若無大事發生,便是他們自己也不願大動干戈。既然是都城下嚴令,那我言城極有可能是被他城所牽連。”
言果想到將會牽連到很多百姓,仍不死心地問道:“難道我們真的就阻止不了嗎?”
言信和言行都搖頭。
言果見父親和兄長都無對策,心灰意冷地道:“我們枉自在言城尊貴,更枉為修道之人,眼見言城百姓將有大難,卻什麼也做不了。”
往日言果不涉世事,身位言城三城主次子,出得府外也頗受人尊敬。雖也聽說監察司為人所憎,但自他懂事以來,言城也未有大變發生,他還以為言城還算安寧。這是第一次,他終於知曉這世事遠非他自以為的那般。
言信和言行聽後,都面有愧色。
良久,言行咬牙切齒,聲帶嘶啞地道:“誰說我們什麼也做不了,現在是,他日卻有大事要做。都城此番實為彰顯強權,如此嚴令必非無端,恐怕他城有變,若果真如此,可見大秦威壓下,世間多有人不堪其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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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信點頭道:“我也是這般想。”
言行聽得父親也是這麼想,當下又道:“父親,我想近日去各城遊走一遭,打探各城動向,若真天下之勢有變,我言城也不可落於人後。”
言信沉思道:“此事雖要早做謀劃,卻也不可輕動。若能知他城之意,可共謀,自是更妥。只是各城監察司和執禁團耳目眾多,此舉太過兇險。”
言行見父親似有不許之意,急道:“要做此大事,怎可畏兇險?”
言果不解,問道:“你們說的大事,究竟是什麼?”
言行沉默了一下,而後面帶殺氣地道:“合天下各城之力,覆滅大秦天雷宮。”
言行本還怕此話一出,會驚到言果。卻不想方才心灰意冷的言果聽到此話,卻頗為振奮。
只聽言果激動地道:“覆滅大秦天雷宮,對,只有覆滅大秦天雷宮,才能廢去那些莫名禁令,才可根除盤踞在言城的大秦勢力。”
沒有這些,就不會再有百姓終日憂心不安,更不會有心嚮往之而不敢為之,此,方為世間清明。
想到這些,言果也對言信說道:“父親,就讓我和哥哥一起去吧。”
卻不想,言信和言行同時說道:“不可。”
言果焦急地問道:“為何不可?”
言通道:“一則,你涉世未深,難免行跡有異,易被人察覺。二則,你修行尚淺,若遇敵手,尚難自保。”
言行也安慰道:“你且留在言城,勤加修行,你天資過人,不出兩年必有大成。我們所謀之事,也尚需時日。這些時日內,我有我該做之事,你也做你該做之事,日後自會有我們兄弟二人並肩而戰之時。”
言果聽父親和兄長這般說道,也心知卻如他二人所言,此時的自己若與兄長同行,只怕還會拖累他。於是,他只能不甘地點點頭,暗下決心必要早日追上兄長的腳步。
言信也已心有決意,對言行道:“你向來機警,也是我多慮。只有一樣,你需切記,在摸清他城主事之人何意前,切不可讓人察覺你此行目的。”
言行鄭重地道:“孩兒謹記於心。”
父子三人商議已定,正要各自回房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