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嫤冷笑一聲,不可理喻。
他的笑容越發柔和幾許,那雙落在她面上的眼睛都快柔化出水,“你若當真能為了我吃醋,便是讓我放棄大梁江山,我也願意。”
葉嫤心口一震,只覺他鬼話連篇。
他繼續道:“我雖會招惹其餘女人,但從不動心,當初蘇若溪為妃也只是個意外,從今往後,我裴楠襄的後宮定無任何妃嬪,只有一後。若是你喜歡,我願意將這唯一的一個位置捧到你面前,只要你答應我斬斷對慕容景的所有前緣,與我為伴,那時,這天下江山,隨你玩弄,我裴楠襄對你,也會一心一意,絕不會讓你受半點委屈。”
葉嫤心口再度一顫,深眼凝他。
一個帝王能說出這般話來,無疑是情深義重,令人心馳神往,難以拒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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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他這話無論真假,入得她耳裡,卻是一把無形的枷鎖在鎖著她。
她葉嫤此生過得本是不易,情愛之事也是一波三折,如今早就沒了心思再去重新愛上一人,風花雪月,但卻是無心之舉,竟再度招惹了一個裴楠襄。
誠然,比起以前的裴楠襄來,如今的他,的確會是個好歸宿。
這個時候的大梁之國,再也沒了大梁二皇子爭權奪勢了,連大梁太上皇也只能向著裴楠襄了,如此一來,裴楠襄已然徹底坐穩大梁帝王之位,倘若這一戰大梁勝了,裴楠襄便是天下霸主,萬萬人之上,無人敢逆。
若是成為他的女人,定是盛世風光,只可惜……
她愛的不是他,他也詭計多端,言辭也太過浮華情深,不可信任。
“世上也有千萬之人,你可以讓任何女子為後,但你為何會獨獨看中我?”葉嫤沉默片刻,才強行按捺心緒一番,低沉問話。
這話,曾經似也問過,但如今這一刻,仍還是忍不住問了。
只因比起容貌與謀略,她葉嫤只是平平而已,這世上也有許多有才有德有能的女子勝過她,她著實想不通如他這樣身份的人為何會對她葉嫤這般執著。
卻是這話一出,裴楠襄便微微一笑,“我也不知為何會獨獨看中葉姑娘。亦如葉姑娘所說,這世上有千千萬萬的女子,但無論那些女子再好,能入我眼的,卻只有葉姑娘一人。與你初識之際,我的確是想利用你來牽制大昭帝王與汾陽王世子,只是後來相處之後,利用之心便稍稍變了味道,或許是葉姑娘的真誠與執著讓我詫異,又或許是葉姑娘不驕不弱不躁吸引了我,又或者是葉姑娘幾次三番拒絕與我,讓我心有挫敗與不甘,總之我看重與喜歡你,絕不是偶然,更不是玩笑。”
說著,嗓音稍稍一挑,“葉姑娘也可以嘗試著靠近我,相信我。感情這東西本就沒有任何理由可尋,喜歡便是喜歡了,毋庸置疑,只是我不會像慕容景那般一次次的委屈你,我也希望有朝一日葉姑娘想通之後,能主動靠近我,真正瞭解我,我也會一直站在原地,等葉姑娘對我回頭的那天。”
他嗓音極其的認真,那雙修長的眼裡,也積滿深情。
這樣的裴楠襄,著實讓葉嫤不習慣。
印象之中,這裴楠襄從始至終都對她極為熱絡,便是到了這一刻,竟仍能情深萬許的說出這些話來,不得不說,他魅惑女人的手段極其了得,也的確像是痴情之人。
若非她葉嫤一直對他心存戒備,此際怕是要在他這腔溫柔裡丟盔棄甲了。
她一直緊繃著身子,面上透著冷冽之氣,僅抬頭凝他幾眼便垂頭下來,仍不打算回話。
裴楠襄默默等候,滿面柔和,眼見葉嫤一直沉默,他神色微動,終是再度出言打破周遭沉寂,“我說的這些,乃我肺腑之言,葉姑娘不用即刻回答我的話,只需知曉我裴楠襄對你是真心的便可。”
這話剛落,樓下不遠便突然有幾道凌亂的馬蹄聲由遠及近。
裴楠襄若有所思的朝雕窗方向望了望,回頭便朝葉嫤道:“此地的確不是好生敘舊之地,我先差人送你離開。等後些日子葉姑娘若是想通了,亦或是遇得棘手之事了,你若用得著我,便去國都城南面的墨文軒找我。大嶽國都之人皆彪悍莽撞,也不喜舞文弄墨,放眼這國都上下也就只有城南那一家墨文軒會賣筆墨紙硯,葉姑娘到時候可莫要找錯店面了。”
說完,不待葉嫤反應便即刻拉著她出得雅間,一路沿著雅間門外的走廊往前,則待走至走廊盡頭,他便伸手一把將面前的雕窗推開,那隻本是扣在葉嫤手腕處的手頓時伸至她腰間扣穩,摟著葉嫤便騰空躍出了雕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