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終是挪動略是僵硬的雙腿踏步往前。
卻是這一路上,她沒走一步,裴楠襄皆會跟她一步,毫無停留,待許久,葉嫤終是耐性耗盡,回頭掃他,“裴公子究竟想怎樣?如今你僅是要對付姬宣罷了,如何還要跟著我?”
他靜靜凝她,“在下,僅是擔憂葉姑娘安危。”
完,眼見葉嫤面露牴觸之色,他眉頭一皺,極其認真的問:“在下究竟做錯了什麼,葉姑娘要如粗觸在下?在下從始至終,也都未做過對葉姑娘不利之事,葉姑娘怎會對在下一直心生牴觸,渾然不喜?”
葉嫤冷道:“裴公子沒做錯什麼,僅是你我立場不同,身份不同罷了……”
“立場與身份,也可改變。大昭已無你容身之地,你隨在下去大梁,在下自然能護你周全。”
“不必。”不待他尾音落下,葉嫤極其乾脆的回話。
裴楠襄目光緊了緊,略是蒼白的面上竟展露出幾許壓制不住的失望。
葉嫤僅朝他掃了兩眼,不再耽擱,踏步往前。
林子極大,容易讓人迷失方向,如此茫然的在林子裡穿梭並非好事。
不久,葉嫤便開始出聲喚暗衛等人,一路往前,便一路喚,卻待暗衛統領終於順著她的喚聲焦灼尋來之際,葉嫤再回頭時,那本是默默跟在她身後的裴楠襄,竟不知何時沒了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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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微微一怔,神色起伏,不及反應,不遠處頓時揚來一道驚喜激動的嗓音,“葉嫤,葉嫤!”
短促的幾字,夾雜著突兀的哭腔,有些顫抖。
葉嫤驀地回頭望去,便見滿身塵灰的楚凌軒正激動萬分的朝她奔來。
瞬時,心口一直懸吊著的心,驟然沉下,一道道釋然寬慰之感,驀地湧上心頭。
楚凌軒大步跑來,將葉嫤抱了個滿懷,嘴裡激動顫抖的道:“嚇死爺了,爺以為見不到你了。”完,情緒上湧,竟抑制不住大哭起來。
整個過程,葉嫤立在原地不動,任由楚凌軒抱著發洩情緒。
直至楚凌軒穩住哭泣,她才開始詢問楚凌軒失蹤之事,楚凌軒只道是車行在途,突然有黑衣人襲擊他與一道在車上的簫婉,並將他們二人押入林中打昏,於夜裡三更之際才自己醒來,聽著暗衛統領等饒呼喚才與別院的人匯合。
葉嫤心中有數,兀自點頭,無心多言,僅隨意朝楚凌軒寬慰幾句,幾人便開始朝山坡上的那條官道行去,卻是中途之際,幾人便遇上了那跟著其餘暗衛一道迎來的孟清遠。
孟清遠自稱是簫婉昨日一日未曾歸家,簫婉雙親焦灼難耐,於昨日入夜之際專程來孟府詢問,孟清遠得知訊息,便去皇家別院打聽簫婉之事,以為簫婉還在楚凌軒院中陪伴,不料打聽之下,才知簫婉與楚凌軒二人雙雙在鎮外失蹤。
他略是心憂,專程出鎮而來,跟著暗衛搜尋許久,才尋到簫婉二人,卻又因擔憂葉嫤安危,不曾歸去,繼續在林中搜尋。
所有的話,他都回答得極其仔細,無論是神態還是表情都是如初清冷,並無半點異樣。
葉嫤從他面上打量不出任何怪異來,心中卻終究對裴楠襄的那番分析之言上了心,僅隨意朝孟清遠點點頭,再無多問。
倘若孟清遠當真是大梁二皇子身邊最是得利的幕僚姬宣公子,那麼此人絕非簡單,並非是她葉嫤能對付得聊。
既是如此,那麼這場裴楠襄與大梁二皇子與姬宣之間的明爭暗鬥,便由他們自己摻和便是,她葉嫤也管不了,更也不想捲入其中的打草驚蛇。
她神情淡漠,像是渾然不知任何真相的領著楚凌軒幾人回鎮,待入得別院主屋,也僅朝楚凌軒安慰幾句,便開始沐浴一番,兀自休息。
這件事,就這麼徹底的壓下。楚凌軒與簫婉雖受了大驚,但卻並無受得皮肉之傷。
羅副將匆匆過來問候,有意徹查此事,葉嫤沉默許久,才淡道:“此事,羅將軍便莫要插手了。”
羅副將一怔。
葉嫤繼續道:“有些人或事,水深得很,並非你我能左右,即便是皇上,也該是左右不得。”
羅副將面色微變,頓覺葉嫤話中有話,卻是欲言又止一番,終究未再多言,僅回府之後,便開始急著給皇上寫急信,有意稟明這幾日發生的大事與葉嫤今日的怪異之言,卻是待信鴿綁信放飛之後,剛越過某處府宅,便突然有隻利箭破空襲去,鋒利的箭尖剛好扎中鴿腹,頃刻之際,信鴿驟然落下,徹底從空消失。
這日,葉嫤未再出門,一直在屋中昏睡休息。
楚凌軒也受了大驚,又本想來葉嫤屋中陪著,卻又不敢太過打擾葉嫤,只得在主院的亭中坐著,與孟清遠大眼瞪著眼。
直至黃昏,楚凌軒臉頰越來越紅,突然倒在石桌上,昏迷不醒。
孟清遠即刻喚人來看,確定楚凌軒是發了高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