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依舊是陰天,空中略微卷著幾團黑雲,陰風浮蕩,也不知會不會下得暴雨。
卻是還未靠近平樂王的主院,便聽到了委婉悠揚的琴聲,那琴聲再也不是相思曲,反倒是輾轉入耳,頗有幾分高山流水似的高妙與清越。
只奈何,琴聲仍是空有其表,未夾雜半分情感,空空平淡,久聽之下,便就有些寡淡無味。
葉嫤眼角稍稍一挑,不必多猜,也知是平樂王又召晴羽過去撫琴了。
然而一路往前,待終於抵達平樂王院門外,便見蘇晏與幾個小廝正立在院門外,面色稍稍有些戒備與警惕,甚至眼見葉嫤來,蘇晏眉頭也稍稍一皺,不待葉嫤全然靠近,蘇晏已踏步迎了過來,緩道:“王妃找王爺有事?”
他問得直白。
葉嫤勾唇笑笑,“是啊,有件事想與王爺相商,不知王爺此際可方便?”
蘇晏緩道:“王爺這會兒,許是有些不方便。”
葉嫤也不詫異,只道是平樂王要與晴羽待著,孤男寡女的,她進去似是著實有些不方便,這般一想,便朝蘇晏點點頭,也不打算糾纏,正要主動的轉身離開,卻是正這時,那主院內的琴聲戛然而止,則是不久,有名小廝出得院門來,小心翼翼的朝蘇晏道:“蘇大夫,王爺說時辰不早了,讓蘇大夫將貴客從後門送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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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嫤神色微變,下意識的止了步。
貴客?甚至還要讓蘇晏從後門送走?
且既然是貴客了,竟還會在平樂王屋中撫琴?
瞬時,一道道疑慮之感陡然在心底沸騰,葉嫤倒是沒料到主屋內撫琴之人竟不是晴羽。
她也不打算走了,轉身過來,朝蘇晏凝著。
蘇晏被葉嫤盯得有些無奈,嘆息一聲,也無心忽悠葉嫤,僅壓低了嗓音朝葉嫤道:“是宮中那位來了,不如,王妃先回避迴避,待在下將那位送出主院,王妃再來與王爺聊話?”
葉嫤面色微變,心頭頓時稍稍增了幾許複雜。
如此危急之際,平樂王竟一而再再而三的允許那人入府,他如此冒險之舉,無疑是沒將平樂王府上上下下之人的性命放在眼裡。
且也只是為了自己一人之私,一人之喜,便將所有人置於危險之中,不得不說,平樂王如此之為,著實讓她不滿。
“本妃乃堂堂的平樂王正妃,名正言順,為何要在那人面前如同個妾室似的鬼鬼祟祟的躲著?便是要躲,也是那人在本妃面前羞愧才是。”
葉嫤默了片刻,朝蘇晏勾唇笑笑,隨即挺直了身板,踏步往前,徑直入了主院院門。
“王妃這是何必,那人並非尋常,王妃何必惹她。”蘇晏快步跟來,略是無奈的相勸。
葉嫤悶著不說話。
她並未有心招惹那人,而是那人有心招惹平樂王,且如今她葉嫤又恰好與平樂王是一條繩上的螞蚱,是以,她自然也不會容許平樂王因此而出了岔子殃及到她葉嫤性命。
再則,那人本是對她動了殺心,上次毒她之事,她還沒與她計較,如今那人竟如此頻繁的出沒於平樂王府,一旦她對平樂王施了什麼毒術蠱術,平樂王一出事,她葉嫤仍是性命堪憂。
思緒至此,心情越發不善。
且此時此際,平樂王那主屋的屋門並未合上,她就這麼快步往前,徑直踏入了屋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