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嫤等他片刻,也無心再問,又想到此人一直都嫌棄她髒,想必此番這般高冷模樣,自然也是在介意方才之事。
她暗自嘆息一聲,只道是好人難做。對待平樂王這顆石頭的確不能用平常心來對待,而是該用刀槍不入的心態來對待,要不然,早晚有一天不是被他害死便是被他氣死的。
“方才情況緊急,妾身才近身為王爺吸痰,絕非是有意要佔王爺便宜,還望王爺諒解。”她默了片刻,開始解釋。
平樂王滿目深沉,波瀾不起,仍是凝她。
葉嫤沉默一會兒,便垂頭下來,緩道:“王爺既是無事了,妾身便告辭了。只是,王爺如今有傷在身,還是得依照蘇大夫的話喝藥才是,腿腳也不能多動才是。”
說完,彎身一拜,當即轉身往前。
奈何足下僅行了一步,平樂王低啞出聲,“愛妃如此關心本王,是怕本王死了連累到你吧?”
葉嫤足下頓住,組織了一下語言,“這的確是一方面,但另一方面,王爺是妾身夫君,妾身不願王爺出事。”
“夫君?”
平樂王仔細將這二字品味,片刻後,乾裂的唇瓣突然勾出一抹笑弧來,“那愛妃今夜便留在這裡伺候本王吧,夫妻本為一體,本王如今受傷,愛妃可得好生照顧。”
葉嫤雙眼稍稍一眯,心思浮動,心頭篤定平樂王定是沒安好心。
伴君如伴虎這道理,她是懂的,更何況,方才在平樂王極為厭惡她的情況下碰了他,他心頭怕是積了怒火的。
這般一想,便緩緩回頭朝平樂王望來,神色微動,僅道:“王爺不嫌妾身髒了?”
“自然是嫌的,只可惜,愛妃竟還敢碰本王。”
葉嫤眉頭一皺,“方才是為了救王爺,情非得已,還望王爺恕罪。”
平樂王深眼凝她,難得的未朝她發怒,僅是轉頭朝不遠處僵跪了一片的小廝望去,“滾出去。”
短促的三字,沙啞中帶著煞氣,小廝們陡然哆嗦回神,連滾帶爬的朝屋門外衝去。
葉嫤心生防備,暗自揣度。
他似是有些累了,稍稍合了幾下眼,又再度睜開眼,目光再度朝葉嫤望來,“愛妃可會吹簫?”
葉嫤微怔,默了片刻,低道:“略會一些。”
“軟榻旁的矮櫃子裡,有支短簫,你拿起來為本王吹奏一曲吧。”他突然說。
葉嫤猶豫一會兒,才妥協的過去將短簫拿出,隨即坐定在軟榻,“王爺想聽什麼曲子?”
“明月曲。”他開口便是這話,隨即,便將目光落在了不遠處牆角的香爐上。
葉嫤面色微變,歉意道:“妾身不會。”
“那你會什麼?”平樂王也沒什麼反應,自然而然的問。
葉嫤思量一番,才道:“妾身雖不會明月曲,但會相思曲。今夜天空又有明月,應景應情,不如,妾身為王爺吹奏一曲相思曲,讓屋外的明月與曲子為王爺寄送相思之情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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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樂王緩緩轉眸朝她望來,“你以為本王在犯相思病?”
葉嫤笑了,“王爺不必覺得難為情,妾身是過來人,都懂,絕不會笑話王爺。”
說著,眼見他眉頭一皺,她忍不住笑盈盈的朝他潑冷水,“只是,天鵝肉不是那麼好吃,在沒把握捉得天鵝的情況下,王爺行事還是得悠著點,要不然容易被碰得鼻青臉腫。”
平樂王面色頓時鮮活開來,雙眼稍稍一眯,“愛妃的嘴裡,可是吐不出好話?若是吐不出的話,你的舌頭便也沒必要存在了。”
是嗎?
不過是調侃兩句罷了,這就又要威脅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