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初許明淵在她面前,不過溫潤卓絕的世家公子,如今瞧來,那許明淵,早已不是往日的許明淵了,而該是心思與行徑皆極其複雜之人,說不準背地裡與太子勾結一道幹了不少害人勾當。
她對許明淵著實不再有任何好感,僅是低沉道:“太子與許明淵要害王爺,王爺將妾身拉進來似也無任何用處。許明淵心中已無妾身,自然不會顧及妾身生死,今夜王爺讓妾身來試毒,也無任何用處。”
另外,許明淵前些日子才被打了三十大板,此際仍該是呆在府中養傷,難不成為了太子竟還有精力差人過來暗害平樂王?
思緒至此,重重疑慮交織在心。
奈何平樂王卻不打算認真回她這話了,僅是意味深長的笑,“男人之間的有些事啊,愛妃身為女人,是不懂的。愛妃還是莫要耽擱了,將桌上的菜餚也一併試吃吧,待一刻鐘後,愛妃若是不曾,本王也能好生開始用膳了。”
說完,慢騰騰的再度舀了一勺蛋羹吃下。
他這是要向她葉嫤示威,也要向許明淵示威。
葉嫤心頭瞭然,卻無動作,僅是沉默片刻,便滿目深邃的將他碗內的蛋羹凝著。
他難得好心的解釋,“這蛋羹是蘇晏親手在客棧後廚所做,不會有任何問題。”
他得意魅惑的笑,但笑容卻虛浮在眼睛表面,未達眼底,更也毫無半點溫度。
“王爺考慮周到,算計精明,妾身著實佩服。只是,妾身凡夫肉胎,性命只得這一條,丟了便再不會重來,而妾身身兼為王爺賺得大銀的重任,自然也不敢輕易丟了性命,是以這些菜餚,妾身便不試了。”葉嫤沉默片刻,緩緩將銀簪收起,略微硬氣的道了話。
說著,眼見平樂王眼角一挑,似要再度言話,她繼續道:“對了,妾身方才也忘了提醒王爺,王爺手中的蛋羹啊,雖是蘇大夫親手熬製,但用的雞蛋,食油,調料,甚至碗勺,都是客棧提供,染毒也是容易。是以,許是王爺手中的這碗蛋羹,也是大有問題。”
平樂王眼角一抽,舀著蛋羹的勺子當即停頓在嘴邊,那一口蛋羹怎麼都喂不入嘴裡了。
他臉色也抑制不住的凝重開來,眼見葉嫤面上漫出幾分戲謔,他瞳中驀地蕩過幾許冷色,隨即神色流轉,朝葉嫤勾唇而笑,“愛妃所言甚是。只是,愛妃此際還餓著肚子,本王著實心疼,愛妃且過來,本王餵你吃一口蛋羹。”
葉嫤面上的戲謔之色稍稍一斂,“王爺不嫌妾身髒了?”
“自然是嫌的。只是愛妃吃了蛋羹後,本王便就不繼續吃了。”他笑盈盈的道,說著,嗓音微微一挑,“倘若蛋羹當真有恙,你與本王雙雙中毒,同甘共苦,本王就不信,某個人能視而不見,不將解藥交出來。呵,愛妃,且過來。”
葉嫤心生冷諷。
說來說去,仍是要算計她。
只是也是奇怪了!這廝為何會如此腦袋發熱的認定許明淵對她定會留手?連她這個當事之人都清楚知曉許明淵對她斷情,且也百般解釋,為何獨獨這平樂王不信?
葉嫤深眼凝他,並未言話。
兩人僵持片刻,平樂王再度道:“愛妃若是不過來,本王便用強了。”
葉嫤落在他面上的目光越發冷沉,卻是正待淡定回話,哪知乍然之際,門外不遠突然有短兵相接之聲響起。
那些聲音來得極其突然,甚至猛烈。
竟是當真有襲擊?
葉嫤面色一變,到嘴的話驀地噎住,目光朝平樂王落去,則見他正若有所思的凝在屋門,面色也已變得清冷,雙眼幽幽的散著冷光,整個人猶如一隻蟄伏深沉的獵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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