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候了片刻,興味盎然的問:“怎麼?本王親自倒的酒,愛妃不願領情喝下?”
豈敢!
葉嫤面色微動,思緒飛轉,目光在面前的杯酒掃了一眼,隨即又朝桌上的菜餚仔細打量,只見桌上的菜餚已無熱氣,想來端來已有些時候了,且各盤菜餚也似分毫未動,連帶平樂王面前的那雙筷頭也未沾任何油膩。
是以,這廝還不曾真正用膳,又或許,也如她一樣,心有戒備,還不敢真正用膳。
心頭如是揣度,片刻之際,葉嫤已從容而道:“王爺親手倒的酒,妾身自然會飲。”說著,抬手再度掏出已然放在袖中的銀簪,分毫不顧平樂王探究是目光徑直探入酒水試探,待得銀簪無恙,她才淡定的將酒杯舉起飲了一口,緩道:“酒水略是甘甜,桃花香味濃郁,的確是上好的桃花釀。”
“愛妃會品酒?”平樂王笑盈盈的問。
“略知一二。”
“愛妃方才用銀簪探酒,莫不是以為本王要毒你?”他又溫柔的扣下來了一頂罪責的帽子。
葉嫤防不勝防,沉默片刻,鎮定而道:“妾身並非擔憂王爺要毒妾身,而是擔憂有人要毒王爺,是以用銀針試探一下,並非壞事。”說著,話鋒一轉,“王爺是否還想讓妾身為你用銀簪試試這滿桌的菜?畢竟,菜餚即將涼卻,王爺還一口未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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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樂王面色分毫不變,“愛妃如此之話,本王倒是不喜。難不成愛妃以為本王此番邀你過來,目的就是要讓你為本王試酒試菜?”
“難道不是?”
葉嫤回得乾脆。
都到了這程度上,這廝還如此做戲,當真是戲精無疑。
奈何正如此鄙夷之際,平樂王已輕笑出聲來,“愛妃腦袋如此聰明,究竟累不累?”
葉嫤低沉道:“王爺如此想法子難為妾身,究竟累不累?”
他彎彎的眼睛風情魅惑,徑直迎上葉嫤的眼,笑得張揚得瑟,“不累。”
葉嫤雙目一僵。
他這才慢悠悠的挪開眼,起了身,踏步至不遠處的矮桌端了一碗蛋羹過來,一口一口的開始舀著吃,“愛妃雖是聰明,只是本王還得提醒愛妃一句。這世上啊,有些毒是用銀簪探不出來的,就如,本王上次被人刺殺,若非中毒,豈會被人傷到。”
葉嫤面色微沉,心底早已是冷冽沸騰。
她落在平樂王面上的目光也抑制不住複雜,手中捏著的銀簪也抑制不住顫了顫,“既是如此,王爺為何還要讓妾身試酒?害死妾身,對王爺有何好處?”
他抬頭朝葉嫤望來,無辜道:“怎會是本王想害愛妃呢?愛妃若是毒發,便是有人也要害本王,本王也是受害之人。但若愛妃無事,本王也能完全確定愛妃對本王忠心不二,毫無異心,對愛妃也可越發寵愛。再者,愛妃的舊愛許明淵,可是太子跟前的紅人兒,愛妃也可順勢瞧瞧,你那舊愛是否當真心狠手辣的要對你下得狠手,甚至明知本王要讓你試菜,他仍是捨得差人在本王膳食中下毒;又或者,他會從中作梗,費盡心機在太子眼皮下護你性命,呵。”
這番話層層入耳,葉嫤思緒飛轉,終是有些明白過來了。
今夜,這廝不僅是讓她過來試酒試菜,還要看她對他是否有得二心,甚至,還要以她的性命來試探許明淵。
“王爺上次遇刺之事,是太子所為?”葉嫤低沉問。
他渾然不曾掩飾,慢悠悠的糾正,“雖是太子所為,但許明淵也是幫兇。”
葉嫤目光驀地凝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