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抹幽魂悄然接近,站在大坑邊緣看著眾人。
從氣機上判斷,那位不斷磕頭之人,應該就是許仁成花了極大代價請來的‘募兵’了,可那位此時卻是在不停的磕頭。
許道一重新審視了一番局勢,想明白其中緣由以後同樣跪地說道:“懇請前輩救我,晚輩被那許仁成種下奴印,這幾年來身不由己壞事做盡,懇請前輩為我解開奴印,或是...讓晚輩就此解脫。”
與此同時,平安江上的大船上傳出一聲咆哮:“許道一,你找死。”
許仁成找人為許道一種下奴印,自己不但能夠封印對方的修為還能看見對方所看見的一幕,在得知對方的動向後,許仁成操控怒應,使之發作。
城內許道一頓時倒地不起,口中發出痛苦的哀嚎聲,額頭之上浮現出一個血色的符文烙印,彷彿兩把鎖在一起的鎖。
痛苦哀嚎中,許道一咬牙切齒道:“前輩就我,我願說出許仁成所做的一切罪惡之事,願意替平江縣內百姓當牛做馬,永世守護這裡,直至老死。”
在許仁成的操控下,奴印彷彿燒紅了的烙鐵在瘋狂吞噬許道一的修為和生機。
隨著奴印吞噬的修為生機越多,溫度就越高,眾人已然能夠聽見烙鐵燒肉的呲呲聲響。
許仁成額頭上的肌膚已然出現了一道道灼燒痕跡。
馮世才踏出,來到許道一跟前一掌拍向對方的腦門,神識之力進入對方的腦海中,他赫然發現對方的識海內處處都是赤紅鎖鏈,幾乎充滿了對方的識海。
此時的鎖鏈赤紅一片,且不斷在許道一的識海內摩擦膨脹,眼看著就要撐爆許道一的識海,使得許道一淪為一個沒有神智的傀儡。
馮世才發現這些鎖鏈竟然是以許道一的生機為營養不斷在他識海內生長。
好歹毒的手段。
眼看著許道一的修為生機就要被那奴印吞噬殆盡,馮世才果斷分出小半神識進入許道一的識海,神識凝練出一具小分身,雙手合十,以手作刀,狠狠斬下。
下一刻,手掌貼在許道一額頭上的馮世才右手成抓,狠狠一扯。
嘩啦啦。
一大段血色鎖鏈被馮世才從對方的額頭內扯出裸露在許道一額頭外邊。
接著,馮世才抓住裸露在外的血色鎖鏈再次一扯,一大段血色鎖鏈被馮世才徹底車出,甩落進大坑中。
失去生機供給的鎖鏈開始支離破碎,最終消散在眾人眼前。
而許道一額頭上兩個環環相扣的鎖也逐步沒入肌膚,只是額頭上出現一道很明顯的灼燒痕跡。
馮世才沒辦法徹底將奴印抹去,但是可以讓奴印不再發作,可代價就是,許道一識海內的神識不存半點,需要日後慢慢恢復,且今後的許道一隻能淬鍊體魄,無法成為法修。
已經是皮包骨頭的許道一虛弱開口:“多謝前輩出手相救。”
眾人對於這位老人的感激之情已經溢於言表,所有人紛紛跪地拜謝。
王景元在眾人的攙扶下也來到成內,看了眼周圍的一片狼藉,同樣虛弱跪地:“懇請前輩將那師徒三人當場殺戮,以祭城內百姓在天魂靈。”
馮世才擺手道:“你們要殺的是真正的幕後主事人,殺他們不濟於事,況且就算真殺了,你就覺得你這座小城就安穩了?恰恰相反,老夫都不太願意招惹這傢伙頭頂上的人,依老夫所見,你們還是讓這師徒三人離開的好。
至於這裡邊的損失嘛,你可以向朝廷上報嘛,又落不到你這個濟世救民的城主頭上。”
王景元還想多說什麼,卻被馮世才打斷。
馮世才得知這裡的情況後俯身對著許道一說道:“救你純屬順勢而為,不用對老夫感恩戴德,你剛才說願意為這座小城當牛做馬對不對?”
許道一虛弱點頭。
“那你就去泰安城替這裡告一場御狀好了,將那宛平郡的郡守也一併拉下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