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主府內,王景元在自己書房內來回踱步,神態侷促不安。
程大謨走入書房,自顧自的到了一杯溫熱茶水一飲而盡。
“事態有所減緩?”王景元開口問到。
程大謨搖了搖頭:“除了大舍村盡數死絕之外,每天都有身染重疾前來求救,七排村,竹基村的村民盡數到齊,也盡數感染重疾,人數已有五百多人了,他們服下那粒黑色丹藥以後,狀態都會有所好轉,只是治標不治本。
而且蘆紀紅說,那黑色丹藥她聞所未聞,可她卻從中聞道了一絲心驚肉跳的味道,所以她也不知那名叫嚴池的三人是何來意。
且那嚴池的修為我看不透,應該是用靈寶隔絕了神識的查探,且他們所在的院子裡都用法寶給罩住了,我曾試探過,稍有風吹草動他們就有所察覺,防賊似的,不知道的還以為他們是這座縣城的主子呢。”
王景元說道:“事已至此,我也想不出有什麼好法子來穩住局面了,若不是那嚴池手中的烏丹,怕是每天都會有人死於重疾,處處都是腐爛的屍體,到時候民心一變,想穩都穩不住了。”
程大謨沉思片刻後說道:“那嚴池看著就不像正經仙人,半點仙氣看不到,貴氣倒是不少,聽他的言辭像是久經官場的老狐狸,只是暫時不知他們的圖謀罷了。”
“走一步看一步吧,若是這件事與許家無關,想必許仁成身邊的那條狗也不會來攪局,僅僅只是一個嚴池的話,你我聯手,殺之不難。”
程大謨點點頭,邁著雄武的步伐繼續去城頭主持大局。
秋風瑟瑟,無人打掃的街面樹葉凌亂,處處充斥著淒涼的氣氛。
深夜,客棧。
劉燕青盤膝坐在床上,呼吸吐納間隱隱有一絲絲纖細白霧進入劉燕青體內。
忽然,一旁安詳打坐的馮世才睜開雙眼,抬頭看向屋頂。
原本平江縣城上方的蒼穹天高雲淡,皓月當空,驟然間就變得陰暗起來,烏雲從四方飄來,一團團黑色雲霧凝結成一條條漆黑繩索,以平江縣城上空為中心,緩緩旋轉。
繼而,馮世才又看向城外新建營寨。
一股濃而厚,烏而密的狼煙從新建營寨外飄然而起,緊接著就是沖天火光。
之前那些吞下烏丹的百姓雙眼通紅,指甲瘋長,尤其是滿口白牙,變成了野獸般的利齒,他們之間好似通靈一般,見到那些沒有吞下烏丹的兵士就將其咬殺。
一時間,新建營寨內混亂不堪,吶喊,尖叫,慘叫,桌椅摔地,碗筷破碎聲,此起彼伏。
劉燕青三人本就住在離城門較近的客棧裡,所以城外傳來的混亂聲響,劉燕青聽的清清楚楚。
在地上打地鋪的佟知節猛地起身,詢問發生了何事...
不等傳令兵衝進城主府,王景元直接衝出城主府,身形在屋頂上方騰挪,速度極快。
軍營裡,三男兩女同樣奔走在無人街道上,衝向城門樓,與王景元集合。
“快,快殺了他們,他們瘋了,他們瘋了,殺,殺啊。”新建營寨內,一渾身帶血計程車兵從營中逃出,連滾帶爬,身上盔甲已被扯爛,身上多處有被撕咬的痕跡。
城外營寨內的一切物品都被撞倒,七凌八亂,營寨更是被燭火點燃,火焰熊熊燃燒,火光沖天。
營外計程車兵個個面面相窺,眼前的景象使得他們不敢靠近半步,一個又一個活生生的人被那群失去理智的“活物”撕咬而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