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搬來這座新的龍頭小鎮以後,除了要去大門旁的瞭望臺上站崗,劉燕青就極少出門。
而每次出門,屁股後邊就會烏央烏央跟著一群大小屁孩,一個個的都爭先恐後要拜劉燕青為師,讓他教他們功夫。
還有一些年紀較大的,乾脆去找馮世才,因為在他們看來,能夠教劉燕青的人才配做他們的師傅。
對此,馮世才只是一味的閉門不見。
自從小泥人成為了劉婉君以後,每天都要操持家中的一切大小事物,由於她的表現與馮世才記憶中的劉婉君有些出入,好幾次都差點在劉燕青面前露餡。
劉燕青懷疑歸懷疑,可他不敢真正的用神識去查探劉婉君的身體,那樣也太不大敬了。
深夜,劉燕青躺在自己的木板床上,看著嶄新的屋頂怔怔出神,思緒好像一隻無頭蒼蠅四處亂竄亂撞。
實在無心睡眠的他穿好鞋襪來到自家院子裡開始站樁練拳,可最近孃親這些奇奇怪怪的表現讓劉燕青實在是難以靜下心來,以至於連最基本的二元合一都做不到。
嘗試了許多遍,滿頭大汗的他始終無法做到出拳的基本要求。
馮世才不知何時已經站在門口,看著差點因一些小事陷入死迴圈中的劉燕青,馮世才就覺得一陣好笑。
身為母親的劉婉君為了保住還在腹中的劉燕青,千難萬難的逃到這座龍頭鎮上,過了十五六年的請苦日子,如今劉燕青長大了,察覺出些許孃親的異樣後都愁得睡不著覺,好一個母為子苦,子為母愁啊。
馮世才輕輕走上前,一手搭在劉燕青的肩膀上,一股修為波動傳入後者體內,將後者體內奔騰的血氣之力盡數平復。
劉燕青擺著一個苦瓜臉,然後嘆了口氣。
馮世才輕輕跺了跺腳,一股微風悄無聲息的從腳下蔓延開來,在確定周圍無人偷聽以後,他才輕聲說道:“其實在屋內歇息之人並不是你娘。”
劉燕青表情錯愕。
馮世才坐在一旁的石墩上耐心解釋道:“那天早上讓你去買醬牛肉時,你娘就已經朝著老家的方向趕去了,如今在屋內歇息的只是一個傀儡而已。”
劉燕青撓了撓頭,傀儡?哪有這麼像的傀儡?不過當他聽完馮世才的解釋後,這才恍然大悟,難怪這些天的接觸下來,這個‘認’給劉燕青的感覺就根本不想同一個人,只是形似而已。
劉燕青聽完解釋後,心情如釋重負,他笑著打趣道:“馮爺爺跟我說這麼多,是想提前全盤托出了?”
馮世才搖了搖頭:“全盤托出,為時尚早,但是可以和你聊聊其他的事情。”
劉燕青問:“比如說?”
馮世才答:“比如說,之前二公子對你說的兩個,跟他出去走走。”
劉燕青一邊眉頭高高挑起,不明所以。
馮世才笑道:“當初第一次送別二少爺時,我曾問過二公子,我說如果小少爺答應跟你出去走走,你會不會對小少爺痛下殺手,得到的答案是肯定的。”
劉燕青瞪大雙眼,如晴空霹靂,他實在是想象不出,那看似溫文爾雅的二舅會對自己痛下殺手?
馮世才繼續說道:“當時二少爺的回答是這樣的,他說你孃親為了你,為了你爹跑了這麼遠的路,吃了那麼多的苦,你為了自己的前程舍她而去的話,那麼二少爺就回讓你在出去的路上多栽幾個跟頭,至於這跟頭有多重,那就知道二公子自己知道了。”
聽完,劉燕青擦了擦額頭上的汗水,一個無限接近塑魂境的劍修要讓自己栽跟頭,不用想也知道那跟頭會有多重,估計不死也要脫層皮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