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荀從先的一句狗皇帝,馮世才哈哈大笑,這三個字簡直說道他心坎裡去了。
大梁初代皇帝梁天正偷雞摸狗,將本該是劉家的皇位偷偷‘吞’入腹中,這一代皇帝梁明林更是蠻不講理,為了屁股下的那張龍椅永遠在姓梁的屁股下,不惜斬斷大梁境內所有龍脈,使得大梁境內只有梁氏一脈能誕生真龍天子。
這等行徑不是狗皇帝又是什麼?
聖人有云,亢龍有悔,貴而無位,高而無民,賢人在下位而無輔,是以動而有悔也。
凡事做絕,災難也會接踵而至。
大梁皇室上樑不正下樑歪,大梁初代皇帝偷雞摸狗,為大梁皇室偷來了一座天下,如今看這梁明林會不會是最後一代了,即便不是最後一代,也應該是最糟糕最慘的一代。
三人聊至大梁朝廷,荀從先更是痛心疾首,想到一代軍神死在陰謀算計中,荀從先就恨不能將那些得志小人一一砍死。
可那件事畢竟已經過去了十五年,心再寒,該走的路還是要走,該喝的酒還是要喝。
十五年時間,能讓市井百姓忘記很多事情,可對於修行眾人,十五年,不過是在靜謐處的一次閉關而已。
夜色深沉,通天河水滾滾向東,三人在渡船頂房也喝了不少酒,尤其是荀從先,一口接一口,一壺接一壺,好像十五年來喝過的酒都不如今日來得痛快,所以喝下去的酒他也不用修為驅散。
以至於最後,荀從先醉倒在渡船頂房。
馮世才走出頂房,站在船頭,任由涼風拂面。
徐少峰看出了眼前老人的心事,沒有多言,扶著荀從先去到船艙下邊休息。
當劉燕青睜開眼時,已是三天後。
甦醒在陌生的床上,劉燕青一個機靈,猛得跳下床,跑出屋外看到一旁坐在石墩上歇息的馮世才。
馮世才察言觀色,笑著打趣說道:“怎麼?以為是自己上錯了床,跑到哪個小姑娘床上去了?”
劉燕青撓著頭,嘿嘿笑了笑。
詢問一番後才得知,他在凝結出那顆冰粒以後就昏了過去,這一昏就是三天,原因竟是神識使用過度導致。
這不由得讓劉燕青心中有些後怕,若是大敵當前神識使用過度的話,豈不白白送命?
而這裡,則是下滇城外的一座新鎮,名字還叫龍頭鎮,只是這裡的一切都是新的。
劉燕青掃視了一圈,發現這個院子跟之前龍頭鎮上的院子相差不大,就好像是原先的院子裡裡外外徹底清洗了一樣。
作為除泰安城以外最大的下滇,歷來都是兵家的必爭之地。
起初大梁從小小的彈丸之地‘發家致富’時,就被這座下滇給斷了‘財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