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開徐少峰的長槍以後,紫色小球繼續朝前激射,勢不可擋。
徐少峰冷哼一聲,不緊不慢的將兩指點在眉心,向下一劃,一道血槽出現在眉心處,血光耀耀,如開天眼。
“出來。”
徐少峰一聲輕喝,一塊精巧玉牌出現在眾人眼中。
身為大梁朝廷命官,都會有這樣的一塊命牌,無論是文官還是武官,都有,這命牌與人的神魂相連,一旦那人深陷危機,命牌便會自主給朝廷命閣發出求救訊息。
除此之外,命牌之中還有一道防護之力,以靈力修為催動也可,以自身血氣之力催動也可。
但見徐少峰右手虛託,左手兩指凝聚修為注入其中,一道金燦燦的龜紋狀護盾擋在身前。
本就佈滿裂紋的紫色小球與之碰撞,小球再承受不住這種極端之力,徹底爆開,爆發出了一聲更為劇烈的轟鳴聲。
剎那間,方圓數十丈內,紫色霧氣繚繞不散,魔氣升騰,道道銀白‘蛟龍’遊走其中。
擋下紫色小球的一己之力,徐少峰本想再戰,可卻被馮世才叫回。
“回來吧,接下來的神通術法,你接不住了。”馮世才淡淡說道。
徐少峰收回命牌,臉色瞬間慘白一片,可見那命牌不可輕易祭出,強如徐少峰這樣的武法雙修也經不住那命牌的消耗。
通天河面上漂浮著諸多大大小小的冰塊,它們躺在河水上向東奔流而去。
黑衣人腳下的竹筏仍舊是一往無前。
馮世才淡淡的掃了一眼黑衣人,繼而目光看向那渾濁不堪且不斷翻騰的紫色魔氣,他開口說道:“看這神通的起手式與殺戮方式,應該是典籍中記載的輪迴道沒錯了,這種功法神通進可殺人,退可療傷,詭異霸道,難纏得很,除非你有手段將眼前人一擊必殺,否則他用周圍源源不絕的生機療傷,你看吧,折磨死你。”
退到馮世才身後的徐少峰微微眯起雙眼。
照馮世才這麼說,眼前的黑衣人明顯沒有使出全力,否則的話我會在頃刻間落敗?
徐少峰有些惱火,不是惱火眼前人太強,而是惱火自己太弱了。
馮世才扭頭看他一眼,呵呵笑道:“不必勉強自己,修行這種事本就是循序漸進的,命中八尺莫求一丈,求也沒用。”
徐少峰點頭稱是。
強敵在前,渡船速度依舊不減。
二者距離愈發接近。
就在雙方相距不足百丈時,那黑衣人雙手再次掐訣,仰頭一吞,方圓數十丈內的紫色魔氣盡數歸於口中。
吞下所有紫色霧氣後,黑衣人樣貌驟變,雙眼漆黑一片,黑色紋絡遍佈眼角,七竅之間有一縷縷黑色霧氣來回穿梭,詭異,危險。
馮世才解開負背雙手,一腳後撤,一拳蓄力在肋下,擺出一個極其簡單的拳勢。
一股極端壓抑的氣氛籠罩渡船。
老人只是擺出了一個極其簡單的拳勢,氣勢就驟然一變,前一刻還是和藹可親的老人,這一刻,老人渾身上下的拳罡氣機,無與倫比,無法形容。
船艙內的百姓們倒是絲毫不受影響。
反觀站在後排的護衛們,個個咬緊牙關,神情驚恐,雙腳如同篩糠,搖搖欲墜,堅持不到一刻鐘,所有護衛紛紛盤膝坐在甲板上,運轉修為來抵抗這股突如其來的威壓。
他們的處境就好比身在深水之中,掙扎無用,不掙扎更是煎熬,若非眼前人是自己人,不會出現生死危機,否則的話,他們只能求對方給個痛快死法。
四周本無風,可徐少峰的頭髮和衣袖卻無風自動,被吹得凌亂不堪。
旁人或許看不出什麼,可徐少峰眼中的老人右拳卻是亮如豔陽一般,炙熱耀眼。
老人蓄力片刻後說道:“這一拳名叫破軍,是老夫四十六歲那年悟出的一式殺拳,少峰你且看好了。”
徐少峰瞳孔劇烈收縮,他想起了秘典中記載的一幕,三百年前,就是眼前的老人,憑藉一己之力殺光了大梁派出的諸多刺殺高手,帶著大魏皇室逃離險境。
他還記得秘典中記載的三拳名字,第一拳為破軍,第二拳為生死,第三拳,則是...生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