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頭鎮碼頭的建造還在熱火朝天的進行著。
只是人群中再沒有劉燕青忙碌的身影。
自從馮世才教了他靜心的法門後,劉燕青就再沒離開過那塊巨石,就連飯菜都是劉婉君親自送來。
隨著時間的推移,劉燕青調動體內的氣血之力已然越發熟練,從最初需要一天的時間才能用血氣之力覆蓋整支魚竿到現在只需片刻時間就可完成。
當血氣之力附著在魚竿上時,劉燕青又開始讓血氣之力順著魚線進入水中,他想連水裡的釘子也一併覆蓋。
可他還是小瞧了眼前通天河水的磅礴之力。
每當他的神識牽引氣血之力想要進入水中時,剛到水面,氣血之力就被洶湧潮水給衝散,週而復始之下,劉燕青沒有一次讓血氣之力進入水中。
一旁的馮世才笑著打趣道:“蚍蜉撼大樹,可敬不自量。”
劉燕青自然聽出了這句話中的含義,看似挖苦實則是在稱讚。
原文是蚍蜉撼大樹,可笑不自量,之所以將笑字換成敬字,是在誇劉燕青百折不撓的精神。
試了多次後,劉燕青不在執著於此,而是全神貫注的盯著手中魚竿。
紅色的血氣之力包裹著魚竿,不讓魚竿顫動絲毫,魚竿不動,手也不能動,自然而然全身上下都一動不動。
這種由外至內的約束,讓劉燕青逐漸進入了靜的狀態。
一旁端坐的馮世才笑眯了眼。
由於魚線綁著釘子沉入河中,再受到河水的沖刷,這其中所受到的力雖然不是很大,可要知道劉燕青手中的魚竿有一丈有餘,所以河水中的釘子受到的力再小,傳到劉燕青手中也小不到哪去,要想保證手中魚竿紋絲不動,一般人是做不到的。
所以劉燕青能在這麼短的時間內就做到這一點,哪怕時間很短暫,馮世才也是十分的欣慰。
心若動,則萬物動,心若靜,則萬物靜,魚竿靜則心靜,魚竿動則心動,一種是由內致外,一種是由外至內,可這些都屬於外靜,真正的靜,是魂靜,要想做到這一點,非塑魂境不可。
至少如今的馮世才也做不到真正的靜,只能說是相對較靜。
所以馮世才讓劉燕青保持手中的魚竿靜止,就是要讓他明白,雖然做不到魂靜,但是可以用魚竿為引,帶動身體達到一種靜止的境界,身體靜止以後,再由外至內帶動魂隨身靜,如此,心,身,魂都靜止以後,才算是真正的三元合一。
而此時的劉燕青頭顱微微下垂,雙眼緊閉,手中魚竿始終沉穩如一,怡然自得的神情加上靜謐的身影,這一刻的劉燕青神似之前枯坐垂釣的馮世才。
不過這種狀態劉燕青不能持久,最短几個呼吸間,血氣之力就會開始紊亂,從而引發身體顫抖,最長不足一刻,血氣之力就會逐漸枯竭,需要回到體內溫養一段時間才能繼續。
...
連雨不知夏去,葉落方知秋深。
在眾人的齊心合力下,龍頭鎮終於建造好了碼頭,於是在約定的日子,又有一艘小船順流之下,來的不是他人,而是劉燕青的二舅劉良雲。
劉良雲剛踏上岸,那艘小船便自行破浪逆流。
李孝義帶著眾人站在岸邊相迎,他帶頭單膝跪地:“見過上官大人。”
“見過上官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