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著兔子走進書塾,劉燕青心不在焉的跟住在書塾裡的王先生打了聲招呼。
把兔子放進廚房後,劉燕青坐在屋簷下發起了呆。
少年已知愁滋味兒啊。
王先生是鎮上唯一的教書先生,自從妻子因病去世後,王先生就獨自一人生活了數十年,無兒無女,孤苦伶仃。
劉燕青自從學會打獵以後就經常把打到的獵物分一些給王先生。
王先生也欣然接受。
似乎看出了劉燕青有心事,王先生走進屋,出來時手裡多了個酒葫蘆。
王先生一屁股坐在臺階上,把酒壺遞給了劉燕青。
劉燕青有些詫異:“我能喝酒了?”
“我可從沒把你當小孩兒看。”
劉燕青扯了扯嘴角,接過酒壺。
酒水腥辣,入喉如火燒。
劉燕青吐出酒氣又狠狠灌了一口。
沉悶了片刻後,劉燕青開口問道:“先生,你說人活一輩子,最重要的是什麼?”
王先生隨手撿了一根樹枝在地上劃了一筆。
“一個圓?”
劉燕青很是不解。
王先生微笑著說道:“人這一生最重要的東西可都在裡邊兒了。”
劉燕青還是不解。
王先生又道:“一個人從出生到死亡都在這裡,隨著年齡的增長,這個圓會越來越大,小時後懵裡懵懂以為開心最重要,後來長大了遇到了心儀的姑娘,就會覺得感情最重要,再後來成家了又會覺得柴米油鹽最重要,最後的最後空空如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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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燕青恍然大悟,當然是讓孃親過得好最重要了。
原本還有些陰鬱的心情頓時陽光明媚。
恭敬的將酒壺還給王先生後,劉燕青小跑著離開書塾。
回到自家院子,劉燕青本想將所有問題都一探究竟,可當看到孃親忙前忙後的身影時,劉燕青猶豫了。
看到劉良雲從側屋走出時,他生澀的喊了一聲二舅。
原本的三人世界突然多出了一人,可卻沒有絲毫突兀的感覺,彷彿那多出的一人本該出現在這裡。
劉燕青默默吃飯,聽著這個新來的二舅跟孃親說著以前的家長裡短,他看的出來,今天孃親很高興,打心眼兒裡的那種。
吃飽飯後,劉燕青開始劈砍竹子,補充替換掉的弓箭。
劉良雲放下碗筷走到劉燕青身邊說道:“要不要跟二舅出去走走?”
劉燕青嗯了一聲。
兩人就這樣,在眾人的目送下緩緩走出大門。
劉良雲雙手負背,閒庭信步,眼神始終淡然的望向前方,絲毫不為周圍人的指點所動。
劉燕青走在劉良雲身邊,眼神閃爍,竟然還有一絲絲的自慚形穢,於是他的腳步不由得比劉良雲慢了半拍,走在他身後。
先前的大路被劉良雲騎馬踏過一遍,雖然還是雜草叢生可也好走了許多。
兩人穿過叢林,來到了斷崖邊上。
寒冷的山風呼嘯而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