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御醫已經出去了,沈群作為一家之主,也要問一問,他的大丫頭是怎麼了。
周御醫古井無波,只說縣主是之前身子羸弱,加之夜深惹了寒氣入體,沈群自然半信半疑,如果只是這樣子,何故還要深夜進宮去求了天家,請了太醫院的御醫來。
但他雖然心裡半信半疑,卻沒有當著周御醫的面,再去質問。
讓家裡的僕丁套了馬,準備送周御醫回去,卻被周御醫推辭了:“下官府上有車馬在門前候著。”
如此委婉,沈群沈老爺子卻不好再多說什麼了。
那邊周御醫乘坐自己府上的馬車,施施然離去。
這裡,老太太卻質詢連鳳丫:“大丫頭病了,先前怎麼卻否認?”
那屋簷下的女子一臉的不解:“否認?有嗎?”
老太太看她眨著一雙茫然的眼,心裡越堵得慌:“明春她們……”
不待她說完,那女子已經恍然大悟地說道:
“老夫人是說明春她們呀,那個啊,我也沒有否認呀,”她眨著一雙無辜的眼睛,望著沈老夫人:
“只是好奇,我也明明還沒來得及與這四個丫頭說上話,怎麼她們都已經把老夫人請了來。”
她笑得一派溫和,“卻也是個忠心耿耿的。”
老太太聞言,神色變了變,她一雙眼,深沉地打量過去,這大丫頭是話中有話?
明春心口一跳,也朝那女子看了去,卻巧了,對上那雙似笑非笑的眼,她心口猛地一突……可待她想要再看清楚一些的時候,那女子那雙眼睛之中,哪裡還有什麼似笑非笑,只剩下一臉的溫馴和關懷地,看著自己了。
明春卻不知道為何,這雙眼睛之中,分明裝著的都是溫馴和關懷,自己卻眼皮子狂跳不止。
她此刻,只覺得,這雙眼睛之下,所有的蠅營狗苟都好似無所遁形。
不不,定是自己想多了。
連鳳丫迎上前去,一把握住明春她們的手,笑眼盈盈,道:
“知你們幾個是個忠心的,這是太關心我了吧。”
明春連忙說:“是奴婢們擅自妄為,大小姐要怪就怪奴婢們吧。”
“不不,怎麼會怪你們呢?
這份關心,我是理會得的,
這份情誼,我也是領受了的。
又怎麼會怪罪你們姐妹幾個?
都是為我好吧?”
她笑著問明春,明春覺得握住自己手掌的那雙手,乾燥有力,卻好像自己怎麼拔也拔不出來,她的額頭沁出一層冷汗,
笑容有些勉強,說:
“大小姐仁厚,奴婢幾個這次卻是妄為了。”
“怎麼是妄為?你莫怕,我不會怪你們姐妹的,知道你們姐妹幾個都是忠心的人兒,我疼你們還來不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