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聖旨下達,潘寧作為這群殘兵老將這支軍隊的首領,他顫抖地抬起那隻獨臂:
“臣潘寧,接旨!”
與此同時,他身後高呼聲一片,幾乎同時,一樣的話從不同的人口中高呼而出,不同的只是,他們的名字而已。
連鳳丫也跪地迎旨:
“鳳淮領旨!”
老皇帝旨意中提及她,用的是“鳳淮縣主”,那麼,旨意就是下給“鳳淮縣主”的,又與沈家的“沈鳳丫”有什麼關係?
連鳳丫淡漠地垂下視線。
宮中人離去,眾人此刻還有些呆滯,尚且沒有從那樣一道堪稱詭異的旨意中回過神來。
是的,詭異。
這樣的旨意,的確可說是“詭異”。
誰人不知道,鳳淮縣主,她只是一個異姓縣主,她還是一個女子家,什麼時候起,一個女子家,可以摻和進朝堂軍隊的事物中去了?
雖說那軍隊千餘人,只是殘兵老將,可到底還是曾經和鎮北軍有所瓜葛的。
天子到底是如何想的。
陸家早已來人,只是起初時,這支殘軍入城,沈微蓮先行一步上了前去,陸家今日派來的人,是陸三郎,陸三郎見著沈微蓮已經起了這接風洗塵宴,
就抬手製止了自己隨行而來的陸家人上前去。
原本是打算等到沈家那位千金接風洗塵結束,自己再上前,代表陸家人對這些跟隨他們兄長計程車兵們,表示感激。
這一等,就是之後不可預估的事情了。
先是沈家名動天下的沈微蓮,再是那位剛剛認祖歸宗的沈家嫡長孫女,終於得空了,宮中聖旨又來了。
陸三郎自己也沒有想到,這一等,便是許久。
此刻,宮中人離去,陸三郎上前去,對著那殘軍就是九十度的一個躬禮。
潘寧是陸寒山的副將之一,自然一眼就認出來了陸三郎,他面色微變,忙阻止道:
“三爺不可!吾等受不起這禮。”
陸三郎頭也沒有抬,弓著腰背:“不,這一禮,諸位受得起。”他道:“諸位受苦了。”
一句話,潘寧伸過去抬陸三郎的手臂,顫抖了下,停滯在半空之中,再也沒有伸出去半分。
好好的漢子,毫無預警地,眼眶紅通通的起來,他肩膀微微顫抖著,眼眶紅似血,卻沒有流下眼淚,可瞧見,是拼了力氣壓制了那澀意。
他好久沒說話,好半晌,聲音哽咽:
“能跟隨陸將軍,是吾等福分,
吾等習武不精,落得現如今這下場,但與將軍無關。
三爺請起吧。”
陸三郎年約二十五六模樣,潘寧那話,他沒推辭,拔身而起,這一抬起上身,連鳳丫只覺得,這人身量極高,足有一米八五吧……她腦海中陡然閃過那個身上時常帶著清冽氣息的男人。
連鳳丫眉心一蹙……真是大白天見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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