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不行,我就是打了井水,隨意沖洗也成啊。”
萬氏白了連大山一眼:“這幾年倒是把你養得嬌貴了?大老爺們的澡堂子可不就是那個模樣,哪兒能和淮安莊子上的溫泉比?當然是沒有泡溫泉的舒爽。”
“總之,總之!總之我就是不要再去那外頭的澡堂子了!”連大山負氣地跺腳,看他漲紅了一張國字臉,連耳根子都通紅通紅的。
萬氏覺著啼笑皆非,“我又沒讓你去那澡堂子泡澡去。”
“我、我、……哎呀!反正我就是不去了!”
從沒見過連大山這急的火熾火燎的模樣,欲言又止,萬氏卻要深究:“她爹,今兒澡堂子裡是不是發生什麼事兒了?”
“我……”
“你咋?”
“我……”連大山張口欲說,又羞愧難當。
“你到底咋了!”萬氏瞧他那模樣,心裡就更著急了,逼得也更急了:
“好啊!連大山,你莫不是以為有了之詞衚衕那邊勳貴人家傳來的話,就瞧不上我這老妻,如今嘴裡連句實誠話都不肯與我說啦!”
“哎呀!秋娘,你說啥吶!”連大山急了,怎麼就跟那啥之詞衚衕扯上干係了,萬氏大棒子打下來,可把老實巴交的漢子給急的團團轉,“沒有,沒有,真沒有!”
“我不信,不然你如今咋連句實話都不與我說。”
“我說啥實話啊!這叫我咋說?
那那那狗屁倒灶的澡堂子裡,啥人兒都有!”
“啥意思?”
話趕話,萬氏問得一句接一句,壓根兒就不給連大山思考的時間,連大山又被萬氏急著了,腦子一耽擱,實話就出了口:
“那澡堂子裡我洗個澡,被個白麵小生摸了屁股!”
話一說出口,連大山陡然清醒了過來,就瞧見自家婆娘張口結舌地盯著自己個兒,連大山這下更急了,連忙解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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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娘,俺、俺可沒那癖好!俺,俺是被逼的,受害的那個咧!”
瞧這急的連那多年不用的“俺”都說出口了,萬氏懷疑自己耳朵聽錯了:“那不能吧,光天化日之下的,再說了,人家一個白麵小生能摸你屁股?怕是不小心碰著了,你可別大驚小怪的。”
這話不說還好,這話一說,連大山像是受了天大冤枉,“真的!他他他摸我屁股,這能是不小心碰著。
那他、他……他還掐了掐我屁股蛋,這也能是不小心碰著?
這滿京都城,人心不古……秋娘,你是沒瞧見,那年輕人長得倒是模樣好,可他、他那瞅我屁股蛋的眼神兒……秋娘啊,我再也不去那勞什子的澡堂子了!”
萬氏聽得一陣愕然,眨巴眨巴眼,眼瞅著自己個兒男人那委屈吧啦的可憐樣兒,不知為啥,她想笑,忙垂下腦袋,輕作咳嗽,掩住了唇瓣……不厚道不厚道啊。
“有辱斯文!簡直就是、就是……”連大山憋了半天,愣是想不出來個詞兒,急的他一跺腳,轉身憋著氣兒就氣哼哼地走出屋子:“秋娘,你不信我!”
萬氏忙追上去,追到門口,猛地想到了什麼,臉上的表情頓時僵住……屁股……胎記!
胎記!!!
她一抬頭,望著連大山漸去的背影,一隻手死死地抓著門框,那手,微微顫抖著。
扭頭趕忙就去找她閨女兒,又把今朝連大山剛給她說的事兒,一五一十告訴了連鳳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