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九刀還在嘀咕:“不是說打麼?做甚還要多此一舉迷暈了裡頭的人?”
一旁女子聞言,翻個白眼:“說‘打’,就真的動拳頭?”
她傻,才動拳頭。
“難道不是?”
“要是真動拳頭動刀子,平白給他們添把柄,再說,你以為拳頭打人是最疼的?”
拳頭是最直接的,但卻不是最疼的。
這邊剛絮叨兩句,連家的院門,“吱嘎”一聲,由裡被人拉開了。
“妥了。”門口,駝背的江老頭兒露出兩排大黃牙。
連鳳丫眼底一抹驚訝:“這麼快?”
江老頭兒笑著:
“不算什麼本事。”
一旁謝九刀冷哼:“的確不是什麼本事,江湖上的小把戲,騙一騙不懂行的人還行。”
這麼說,連鳳丫就不高興了,這不懂行的人,是說她吧。
“江湖小把戲,你行你倒是去啊。”反嘴就懟了回去。
卻不理會謝九刀黑了的臉,轉頭便稱讚起江老頭兒:
“老爺子行啊。”
江老頭兒只是笑,連鳳丫舉步如若無人,大搖大擺從正門進的連家。
左右幾下飛快打量。
連家在淮安城裡住的這院子,也算是殷食人家了,不知是老宅本來就存了不少銀錢,還是連海清能耐,給安置的。
要知道,她這個“好弟弟”可是十分本事的,人緣好,交友眾多。
尋著這家裡人的規矩,誰在家中地位的輕重,很快就摸進了她要找的那個人。
一間偏屋,屋子裡的擺件也寒酸的可憐。
四方木床,連個布帳也沒有。
“能弄醒嗎?”站在床頭,她垂眼,毫無情緒地問道。
“行。”江老頭兒上了前,倒是利索地順手拿了屋子裡的盆架子上的銅盆,“嘩啦”一下,毫不客氣,一盆水潑向床上的人。
“嘖,老爺子,這麼粗魯……我越來越喜歡你了。”
江老頭兒退到一旁,笑呵呵的:“丫頭你喜歡就好。”
謝九刀只覺得這老頭兒就是帶歪了他家大娘子,對這老頭兒更不待見。
床上的人被寒冬臘月一盆冷水澆下去,瞬間驚醒。
一睜眼,便看到自己床前一道黑影立著,嚇得就要尖叫,連鳳丫眼疾手快,一手忽地伸出,三指狠狠扣住床上女人的喉口。
床上的人,只來得及發出“額額”的氣音,卻再也難以發出喊叫。
“還認得我麼?”連鳳丫淡淡地開口:“劉靜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