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的有些拗口,女子在一旁低眉順目地聽著,似聽懂一般,再問:
“司徒淵為什麼要視我如仇人?”
謝九刀再怔……又一聲嘆息“唉……”雖然她沒有問芙娘是誰,司徒淵是誰,他和司徒淵有什麼仇隙。
但要回答她的問題,以上種種,便不可避免地需要提及到。
“司徒淵雖然小我許多,我與他卻親如手足,一見如故。
芙娘是我遠房表妹,雖是我表妹,卻和司徒淵年齡相仿。
我一莽漢,年輕時醉心武學,到了成婚的年齡,家中幾次為了相看女子家,被我幾番推脫掉,
後來又拖了好幾年,眼看是拖不下去了,我便瞞著家裡跑去當兵了。我家中見這一輩出了我這個忤逆之子,雖然氣急,卻也沒有辦法。
又不能見我過了成親的年齡,還沒有個妻室,便做主替我娶了一個妻子,就是芙娘。
芙娘從小寄居在我家,她父母雙亡,於我而言,該是親上加親,族中長輩們也是這樣想著。
於是,芙娘就成了我謝九刀的妻。
而司徒淵,是與我一起沙場作戰的好兄弟。
等我們兵中歷練歸來,取得功績凱旋的時候,芙娘為我接風洗塵,司徒淵那時便看到了芙娘。”
連鳳丫有些無語,很想拍拍身旁這哥們兒的肩膀安慰安慰:兄弟,別喪,不就是被好兄弟綠了嗎,多大事兒啊。
“我再糊塗,也瞧得出,司徒淵傾心芙娘,我原是想要成全有情人,於芙娘,我沒有男女之情,她從小長在我家,在我眼中,她就和我親妹妹一般無二。
那年,北邊戰事吃緊,我接了聖諭,聖上著我立即披掛上陣,帶軍趕赴北疆。
戰場之上,我受敵一箭,不知訊息怎麼傳到了京都城中芙娘耳中,說我命在旦夕,想要見她最後一面都難。
我更沒有想到,芙娘會為了見我最後一面,千里之路,到達北疆,芷棠是我親妹妹,芙娘長在我家,從小和芷棠好,芷棠不放心她,一併跟去了北疆。
卻不成想,她們這一去,北疆多了兩縷香魂。
芙娘和芷棠被敵國抓住,威脅我棄械投降。
我怎能?!”
連鳳丫聽著謝九刀一直陳述的口吻,平平淡淡,卻從那一句“我怎能”中,聽到了壓抑和憤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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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邊是我妻子和親妹,一邊是幾十萬戰士和萬萬大慶國的民眾。
我不退,妻子幼妹性命攸關。
我若退,國門失守,城內數千數萬的百姓將家破人亡。
北地荒涼,你沒看到匈奴計程車兵,是怎麼對待我大慶的老百姓,他們把人當猛獸,放歸山林中,而後享樂一般用箭射殺,就彷彿射殺野獸。
可那是人,活生生的人!
他們姦殺擄掠無惡不作!
我那時手腳都發麻了,兩邊都是我重之又重的,如何選?
我沒想到的是,芙娘替我選了。
芙娘到死也沒有求饒……可我只能夠眼睜睜看著芙娘死在那群畜生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