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過這次,張潼對我,必然起了防備之心。”
安九爺聞言,頓時茅塞頓開:“你這是……”做給張潼看的?
那些壯志豪言?
那些張狂豪語?
“我不能讓張潼對我起了戒心。”她說:“至少現在還不行。”
世人的眼中,連鳳丫只能是大字不識,只是靠著好運氣碰上了好伯樂才起家的山野村婦。
愚昧、無知、有著對食物的天賦,而後運氣逆天的絕佳,連鳳丫的一切,必須是在簡竹樓安九爺的提拔下,是在安九爺這個“貴人”的光環之下。
她斂眉,心知:至少,現在的她,還不具備足夠的能耐,獨自抵禦外界的風雨。
安九爺看著那女子,也正看著他,平靜的面龐說著:“只有張狂了,做錯了事情了,張潼才不會覺得我是個威脅。” “只有這樣了,他才不會對我有戒心,才會覺得,上一回打得他措手不及的事情,多半都是巧合,是你安九爺授意的,而我,只是你安九爺手中的提線木偶,您安九爺指哪兒我打哪兒。”我,才能夠安
全。
最後一句話,連鳳丫沒有說。
但安九爺怎麼會不明白?
他緊緊盯著對面女子,老臉上一派平靜無波,心中卻已經軒然大浪!
是啦,比起張潼的疑心,以後的寸步難行,
她那些張狂的話,那些張狂的舉措,惹來無數人的談資,以及酒行同行的指摘,還有許許多多的笑話,這些又算的了什麼。
畢竟,張潼是會暗地裡派死士夜黑風高殺人越貨的狠辣之主,而那些明面上的指責怒斥,都是放在明面上真刀真槍。
兩相權衡取其輕。
安九爺幽幽地目視面前女子,她的面龐依舊稚嫩,歲月還未曾留下任何足跡,他卻似乎有一種正在面對著一縷蒼老靈魂的錯覺。
她的面容依舊平靜,安九爺眨了眨眼,剛剛那一瞬間,他彷彿看見了那張平靜面容下,肆意飛揚,烈火一般灼燒的旺盛。
安九爺說出了八個字:
“示人以弱,授之以柄。”
連鳳丫笑了,抬起頭,盈盈望去,輕柔一聲:“九爺您懂我。”
“我就不問你怎麼想到的了。”安九爺道:“你就說說,這次,要我怎麼做?”他用的是“我”,不再是“老夫”。
連鳳丫心思敏銳,聞言也不點破,只笑:
“我遣了謝九刀往蘇州府去,不出幾日,蘇州府街頭巷尾都會傳遍我連鳳丫區區一個婦道人家如何如何張狂。”
安九爺這才察覺,今日跟隨她身邊的那個謝九刀,沒見蹤影。他又掃了一眼對面女子,這十來歲的丫頭……當真是,心思縝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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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他還擔心她太過張狂狂妄,不知所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