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九爺一抬頭,便對上女子那雙眼,清澈無比。
便嘆了口氣:“你既知道,為何那樣做?”他問的是她為什麼要在大庭廣眾之下說那樣託大無腦的話。
連鳳丫沒答話,只看向一旁褚問:“勞煩褚先生泡上一壺清茶,送去堂屋。”
隨後目光落在剛剛趕來的連大山和萬氏身上。看他倆一臉擔憂,連鳳丫豈會不知,這二人定是被安九爺火急火燎直闖而入給驚擾到了。
只按耐住性子,衝她爹孃一笑:“爹,娘,沒事。安九爺愛之深責之切。”
連大山和萬氏是不瞭解事情始末,但聽閨女這麼說,向來應該不是什麼大事。
只點點頭:“你和安九爺慢慢聊,”萬氏又跟安九爺說:“安九爺,您是我家大恩人,晌午一定留下用個飯再走不遲。”
安九爺便是有再多怒意,也被這左一句的“愛之深責之切”右一句的“你是我家大恩人”,給撥得去了幾分火氣。
連家的堂屋裡。
安九爺取了茶盞,靜看對面女子。
人若忽然勝了不可能勝的人,得了本得不到的,人會怎麼樣?
——張狂的不知天高地厚!
安九爺一直都是明白的,他一雙老眼無半分笑意地落在了連鳳丫的臉上……只是,他曉得的道理,這女子,不明白。
倒也不指望她真能夠明白那樣的道理。
安九爺一臉的平易近人,“接下去,酒娘子可有打算?”說了那樣張狂的話,總是要負責任的。
他邊說,邊舉起茶盞送到了嘴邊,一雙利眸,藏在了朦朦朧朧的嫋嫋水汽中,靜靜地觀察著對面的女子。
連鳳丫只是半眯著眼眸,只當沒察覺安九爺那雙銳利的眼,只是淡淡地回了一句:“恐怕還要勞煩九爺陪著小女子再做一場戲。”
安九爺老眉微微半挑,打量了那女子半晌,忽而唇角一揚:“酒娘子說說看。”是既不應下也不回絕。
他倒要看看,她如今張狂不知所謂到了何種境地!
“我欲對外宣稱,連氏酒釀,天下無雙。”
果然!這話是她親口說出的!
原還想著,這是有人使壞造謠!
安九爺斂下了眉……這女子,果然是不知天高地厚了!
“你可知,自己在說什麼?”他心裡那樣想著,聲音便冷淡了下去。
到底也還是個半大不知事的黃毛丫頭,贏不起的鄉野女子。
“我欲對外宣稱,連氏酒釀,天下無雙。”
連鳳丫微微抬了眼皮,淡淡一眼覷了安九爺,半點不懼安九爺的冷淡態度。
“區區一個你?”
安九爺冷笑起來。
“區區一個我。”她還是那淡淡模樣道。
“你可知,天有多高,地有多厚?”
老者淡語,不無諷刺。
連鳳丫垂著眸,瞳子裡閃過了然……天有多高,地有多厚,這是在諷刺她“不知天高地厚”。 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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