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周的聲音,無論是聲討白家人的,還是勸說她的,其實,都與她無關。
唯獨有關係的是……
她連鳳丫一向睚眥必較!
突然一揚手,衝著人群喊話:“誰家還有碗?”
“酒娘子,你要碗兒做啥子咧?”
有個婦人張口問道。
連鳳丫衝她一笑:“大家可別誤會白公子欺負我。這事兒就是個誤會。其實說開了道理就簡單了,我說給大家夥兒聽一聽,大家夥兒聽一聽是不是這個理兒。
我左看右看,左想右想,今天這事兒,不就是蘇州城釀酒世家白家的白公子請我喝酒嘛,我是誰?我是淮安城的人啊。”
“吶吶吶,再說得明白一點兒,今天這個事兒,就是蘇州府的白家白公子請淮安府的酒娘子喝酒嘛。大家夥兒想想,是不是最後總結了就是這麼一回事兒?”
她這麼一說,立刻有人贊同:“咦,好像還真就是這麼一回事兒。”
說著說著,又有人說道:“那不對啊,蘇州府的白家白公子請咱們淮安城的酒娘子喝酒,那要這麼看的話,那不就是蘇州府要請我們淮安府喝酒嘛?”那人嘴裡說著,後知後覺,驚叫起來:
“那不成!蘇州府和咱淮安府喝酒,但叫個女人喝那老多酒,是咋個回事兒啊。蘇州府想要贏得面子上好看,就不怕輸了裡子,叫人說蘇州府欺負女人嘛?”
連鳳丫眯著眼,心裡恨不得給這個“路見不平”的路人甲手動點贊,這簡直就是神助攻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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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錯。
她是刻意誤導路人,把蘇州府白家的這個小公子和她連鳳丫之間的恩怨上升到了兩府之間的比試。
那白家的小公子也終於明白了過來,頓時,看連鳳丫的眼神,恨不得將她千刀萬剮。可耐不住連鳳丫最不怕的就是眼刀子。
眼刀子能夠殺人的話,她早被人活剮了,還能夠滋潤地活到今天麼?
白家的小公子咬牙:“那你想如何!”就這五個字,都彷彿從牙縫裡硬生生擠出來的!
連鳳丫嘴角含笑,一雙眼睛看著尋常的很,眼珠子卻清亮無比,笑盈盈地望著那白家公子:
“白公子別誤會,我無惡意。白公子用好酒款待我連鳳丫,白公子盛情難卻,這酒,我連鳳丫喝。
但既然是好酒,好酒當然要共飲。不如白公子下個場,跟我一起品嚐美酒?”她又說:“我可是看過,白公子身後的酒罈子可不是空的。”
白公子眯眼冷哼:“好。”他就不信,一個女人能夠喝下多少酒。要是真有酒量,何必耍這麼多的花招,拖延時間吶?
“哪家有碗兒,都湊一湊,不用多,二十個就行。不用什麼精緻的,就我手上這種能裝老多酒的大海碗兒就行。白公子遠來是客,咱們啊,給白公子把酒水倒滿咯!”
她這一嗓子撂下去,頓時響應聲無數啊,甭管酒娘子能不能喝,能喝多少,但既然人家蘇州府挑釁上門,他們啊,也得把這白家的公子灌醉了不可。
反正,看戲不嫌事兒大。
再說,酒娘子連大家都這麼說了。
眾人齊心的結果就是分分鐘,二十個海碗兒就擺在了桌子上,一個壯漢跳上了桌子,“我來給白公子倒酒!”大漢喝一聲,立刻一隻手拎起桌子後的半人高酒罈子,周圍立即一聲拍手叫好,“好臂力!”大漢提著酒罈子就往碗裡倒,每倒滿一碗酒,就換一個攤子倒下一碗。
須臾之間,二十個海碗滿上了酒。
酒香撲鼻,有人翕動鼻子,很是陶醉:“別說,白家的酒真香。”
白公子冷哼一聲,一甩衣襬,冷道:“酒娘子,可以開始了吧?”再拖延時間,輸贏已定,她出醜已定。
連鳳丫雙手握拳一起,朝著白公子一作揖,但道:“白公子,請!”
白公子嘲弄地說了一句:“酒娘子不是問我白家哪一位嗎?酒娘子要是能贏了本公子,本公子一定告知。”
“君子一言!”
說罷,聲落,她伸手利索拿起一隻大海碗,仰頭灌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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