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忠良驚疑不定,但下一秒,他就淡定了。
別人不知道,他劉忠良還能夠不知道嗎?
她家四周,到處都有他的眼線,這段日子,這臭丫頭都做了什麼,他都一清二楚。
“呵呵~連小娘子,你這話的意思,劉某人沒有理解錯誤的話,是不是說,此次的兩府斗酒大會,連小娘子,並不會拿出‘英雄酒’來參賽?”
他必定要她親口正面的說出這一點。
“當然不會。”連鳳丫道:“是不是小女子拿出其他的酒水來參加兩府斗酒大會,劉會長你就沒意見了?”
“自然,”劉忠良滿臉自信地說道,要知道,這連家人一家的舉動,那都是在自己的掌控中,他就不信她除了英雄酒,還能夠拿出什麼像樣的酒水來!
“莫說是我劉某人,只要連小娘子不是拿出英雄酒來參加斗酒大會,劉某人相信,今日這裡前來參加斗酒大會的人,都會重新考慮他們的決定。”
他這話一出,首先是淮安府酒行的狗腿子們,應聲捧場:“劉會長所言極是,只要連小娘子並不是用英雄酒參加,我等自然願意公平地與連小娘子鬥一鬥這酒香酒醇。”
此處眾人紛紛又是一陣表態。
畢竟如果連鳳丫果真拿出來的不是英雄酒的話,他們再堅持退出比賽,那麼就不佔道理了。
連鳳丫輕笑一聲,眼看劉忠良:
“劉會長,我若拿出來的果真不是英雄酒,劉會長是不是就要當眾給我道個歉?
畢竟我真的拿出的不是英雄酒,那麼劉會長之前對小女子的一番指責,就太沒有道理了。”
“自然!”劉忠良考慮都沒有考慮一下,立即就當著眾人面承諾:
“我劉忠良的話,放在這裡,只要連小娘子拿出來的不是英雄酒,
那麼我劉某人立刻當著在場所有人的面,給連小娘子道歉!”
眾人看劉忠良居然如此爽快的答應了,心中紛紛覺得,自己的猜測是對的——那連鳳丫家裡,肯定是那不出除了英雄酒以外的其他酒參加斗酒大會的。
否則,劉忠良怎麼可能這麼輕易就點頭應允了?劉忠良什麼人,這裡參加斗酒大會的不是蘇州府酒行的,就是淮安府酒行的,多年交集下來,還是瞭解的。
除了幾個知情人以外,所有人此刻,都有些不太看好連鳳丫。
“聞老太傅如何看?”沈微蓮轉頭,向聞老先生請教道。
聞老先生沒回答沈微蓮的話,倒是反問沈微蓮:“沈小姐的看法呢?”
“形勢所逼,那連鳳丫的選擇,也是沒有辦法的辦法,不過此女夠果決。”
言下之意是說,她也覺得那連鳳丫不過是虛張聲勢,在這樣的大勢面前,沒有辦法給眾人一個交代,形勢所逼之下,只能夠臨場改變主意,隨意從哪裡拿出一瓶酒水來,應付過去就算了。
聞老太傅“呵呵呵呵”的笑,不發一言。
只是目光,從沈微蓮身上收了回來,不再關注。
場下,連鳳丫在褚問耳邊耳語一句,褚問就往人群外走:“都讓讓,我家當家小娘子讓老朽去取酒水來,也好讓大家夥兒見證一下,是不是那英雄酒。”
有一嘴損的立即對褚問說道:“你家當家小娘子不會是讓你去十里外買酒去吧?”
他這一說,四周“哈哈哈哈”的一陣笑。
褚問也笑,老邁的臉上,分明閃過譏嘲。
他也不搭理,往外緣走。
今天他們家來時,東西都是裝在馬車裡,馬車呢,是問安九爺借的。
褚問並沒有夠著身子,去把車廂裡的東西拿出來,而是招呼著張二魚:“走,我們往當家小娘子那裡去。”
張二魚見著褚問來,頓時就跟打了雞血一樣的興奮,拉住褚問,不停地問:“連小娘子真的被刁難了?那個劉忠良真的像安九爺和連小娘子昨日裡猜測的那樣,為難連小娘子?”
“你話怎麼這麼多,才這把年紀。”褚問摸著鬍鬚,“趕緊的走。”
張二魚不肯妥協:
“你先告訴我,是不是?是不是啊?我可等著看連小娘子怎麼打劉忠良那張老臉呢,平時人五人六的,今兒個,就看他怎麼出醜。還想著害人,結果偷雞不成蝕把米。我呸~!”
“ 我才呸~!你個小兔崽子,你罵劉忠良那老貨,作甚呸得老朽一臉?”
“呃……褚先生,見諒啊,我這不是一激動嘛~說起來,你要知道直接告訴我是不是,不就不會誤遭毒手了嘛?”
“行行行,老朽告訴你,是,就是昨日裡你們家安九爺,和我們家當家小娘子預料的那樣。成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