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知道本座是誰,來京都。他是誰,本座是誰,京都城中定然能夠找到答案。”
“你想知道的一切,京都都有,”那人說:“你要是能夠活下去,本座在京都等你。”
話鋒一轉,輕笑一聲:“本座不見無名之輩。”
此話似乎風馬牛不相及,但連鳳丫聽懂了,這人是在告訴她,若她能活著,那就到京都去尋他,而暖玉主人是誰,只有等到她活著到了京都城,見到他,屆時,才會告訴她。
可這人又說,他不見無名之輩……言下之意再明顯不過,她想見他,得有這個資格見。
見他,不是哪隻阿貓阿狗想見就能見的。
“一言為定。”連鳳丫道。
她不追出去,是因為窗外那人說過:若見了他真容,她也不必活了。
既見不到窗外那人的真容,問什麼都沒有意義。
她不再去關心窗外之人是誰,暖玉的主人是誰,到了京都,一切都會有答案。
那人走時,留下一句話:“這是本座最後一次出手救你。”
人已走,桌上的蠟燃了大半,蠟油滴了下來,又在桌子上凝固成片……滿目狼藉!
就像是連鳳丫此刻的模樣,汗水溼濡了頭髮啊,黏膩的一片,但她此刻的心境,卻無比的平靜。
客房裡,一桶熱水早就冷了髒了,還有一桶冷水安靜地擺在那裡。
連鳳丫拿了布巾子,仔仔細細的浸潤了那盆冷水,擦乾淨了自己身上的汗。
打理乾淨了,才慢條斯理穿上衣服。
……
客棧外,夜色正濃。
陸平為自家主子套上一件黑色外套:“爺,屬下能不能問個問題。”
“問。”男人話不多,一腳跨進了馬車中。
“爺為何兩次出手救她?爺不是想要她……”死的嗎……
男人修長指骨拽著車廂簾子,聽到陸平的話,停頓了一下,淡道:“她是我蕭鳳年長子長女的生母。”
而他,更想看看,從一開始在他眼中的必死之人……那個女人,到底能夠做到什麼程度!
她……已經一次又一次讓他吃驚,雖然不會太在意這個女人的存在,那女人雜草一般卑賤,卻把胸膛挺得筆直。
在那些枯燥的朝堂明爭暗鬥中,那女人,總能夠不經意間讓他驚訝。
卑陋如她,寒熱雙毒的折磨,她真能扛過去?……到底那女人在二爺心中的分量還是太輕,救她兩次已經是二爺的仁慈。
可那女人要是真能扛過寒熱雙毒的折磨,活著到了京都,見著了他,二爺才算真的認可了她。那時給她一個名分……車廂中,二爺這麼想著。
只是後來,那女人,著實讓人驚歎……
東宮之位,太子蕭湛,字鳳年,出門在外,稱一聲“二爺”,後院清冷,於情愛之事,鮮少在意。
年幼時,帝王之家,天子親自教導,教出了一個合格的君王繼位人,卻從沒教過他何為愛。今時今日,紅鸞星動,太子蕭湛,毫不自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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