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言舒猶如被逼上懸崖的逃亡人,擺在她面前的只有一條路,她不得不走。
但跳舞可以,具體怎麼跳,就是她自己決定的了。
顧言舒漆黑的瞳仁裡掠過一抹精光,旋即,她略顯無辜的瞪圓了雙眸,軟軟糯糯的道:“媽媽,軟軟答應先跳給你們看,但你們必須要保證,不許取笑軟軟!”
尤其是薄靳煜,他如果敢笑,她保證薄靳煜,永遠聽不到她喊他一聲爸爸!
不知是不是聽到了她的心聲,薄靳煜與溫秋雨在空氣中交換了個眼神,答應得異常迅速:“沒問題,只要軟軟想跳,我們保證不取笑你。”
“不管軟軟怎麼跳,軟軟始終是我們的小寶貝。”
溫秋雨眼眸含笑,低頭在她軟嫩嫩的臉上親了一口。
薄靳煜再想湊過去,顧言舒小手扒拉著溫秋雨,從她懷中跳下。
薄靳煜的親吻落了個空,直接親在了溫秋雨臉上。
夫妻倆對視一眼,皆忍不住笑出聲。
只是,面對他家小公主的躲避和疏遠,薄靳煜雖然早就習慣了,小傢伙的態度,還是深深傷害了,他這顆作為老父親的心。
薄靳煜惆悵的嘆息一聲,十分想不通,“秋雨,我怎麼感覺軟軟,她還在生我的氣?”
即使最初是由於薄靳煜的失約,讓軟軟對此介意,可時間過去了這麼久,再加上薄靳煜,各種放低身段低聲下氣的哄,軟軟早該釋懷了。
換而言之,哪有誰家的寶貝女兒,對親生父親這麼疏離的?
溫秋雨顯然被他問住了,好半晌沒有回應,畢竟軟軟的一系列行為,連她這個當媽的也想不明白,亦或者……是小女孩長大了,明白了,要跟異性保持距離?
除此之外,沒有任何理由,能夠解釋軟軟的反常。
溫秋雨握住他的手,輕柔安撫:“軟軟有她自己的主意,我們作為父母的,應該包容理解她,我相信等軟軟再大一點,她會明白這個道理。”
說話間,顧言舒已經從更衣室走出,她特意換上一身美美的公主裙,紮了頭髮。
偏偏等她真正跳起來時,看不出絲毫美感。
用“群魔亂舞”四個字來形容,完全不誇張。
待顧言舒跳完,薄靳煜和溫秋雨,眼底皆是浸潤著笑意,卻看不出任何取笑的意思,有的僅僅是鼓勵,以及父母面對疼愛的孩子,下意識的寵溺。
顧言舒一時怔住。
薄靳煜雙手捧住她的小臉,趁著顧言舒尚未回神,毫不吝嗇的在她臉上親了一口,“軟軟,你知不知道,你跳得真的很棒,難怪老師會選擇讓你,來當團隊領舞!爸爸媽媽像你這麼大時,別說跳舞,偶爾連路都走不穩。”
對於一個並非舞蹈專業,三四歲的奶糰子而言,她的舞蹈動作,本就是應該隨心所欲,不需要受到太嚴苛的標準限制。
顧言舒恍惚間,突然頓悟了一個道理,她過於嚴格的要求自己,一定要跳到最好,導致遺忘了她現在,是一個奶糰子的事實。
而小孩子的舞姿,是充滿天真以及靈性的。
“軟軟,你在想什麼?不管軟軟有什麼心事,都可以告訴爸爸和媽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