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是這樣說,他的語氣神態還是這樣慢悠悠的。
“聽說太歲樓中人如今是為剷除邪修而來,如今這聲響,約莫很快會引來邪修。”君娉婷道,“曹兄怎麼看?”
“看。”
君娉婷:“嗯?”
“觀望。”
君娉婷:“……”你做人還有底線嗎?
感情您還真是專程打秋風來的?
“君老弟,你這就有所不知了。”曹病甲蹲在地上捻了捻水月燈的手感,然後嗅了嗅味道,立刻嫌惡的在衣襬蹭了蹭,道,“我早年舊傷,至今還未痊癒,更何況,太歲樓中的兄弟都是相當之厲害,諸如探路、引魂、設陣、擺法自然有專人去做,我也就是來看看,哪裡會有用到我的時候?”
“私以為,接下來就會有需要曹兄的地方。”君娉婷道。
畢竟,白撿來的打手,不用白不用。
這位九霆宗宗主從前的馬前卒,據說修為頗深,很是了得。
他說的陳年舊傷,多半就是當初背叛九霆宗之時落下的,從面上來看,看不出傷得多嚴重。
曹病甲咳了咳,故作嬌弱道:“在下實在身子不適,接下來便要勞煩幾位了。”
君娉婷:“曹兄來葵水了?”
剛才同丹繆打起來的時候,怎麼不見他這副樣子。
所以說,一個人這麼招人恨,不是沒有由來的。
曹病甲虛弱道:“也許。”
他竟然還真應了。
一路虛弱下去,曹病甲從兜裡掏出了一袋葵花籽。
說真的,對於他這種吃瓜在第一線的態度,君娉婷是無比佩服的。
欽佩之餘,有點兒饞他的瓜子。
曹病甲這個人興許運氣不錯,正在丹繆看他不順眼,準備跟他再打一場的時候,他們不僅沒遇著邪修,反而幸運至極的遇上了太歲樓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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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歲路長老氣度絕佳,童顏鶴髮,仙風道骨,很有修行之人的模樣。
這位長老,應該是君娉婷見過的這麼多修士之中,最符合世人對於修仙者想象的氣質。
這位長老看上去輩分極高,身後那些箇中年修士對他都極為尊敬,但他一見君娉婷這一行人,不僅沒有像梅仁禮那樣居高臨下趕他們離開,反而頗為親切的同他們點頭致意。
君娉婷有些受寵若驚。
總覺得這種態度不像是這種大宗門的長老該有的。
等到這位長老開口:“曹道友,勞煩道友前來探路,前方如何?”
君娉婷這才反應過來,感情人家方才不是在跟他們點頭致意,而是專跟曹病甲一個人打招呼來著。
多想了。
曹病甲幽幽笑道:“多虧這兩位小友,他們似乎專程毀了胥夢澤之中邪教徒的祭壇,路上都很順利,並未見到邪修。”
太歲樓長老的目光這才肯施捨一兩分給君娉婷與姜玄祁二人,神情充滿了驚訝,被他掩飾得很好。
“二位道友能夠為人間祛除此禍,當真是令人欽佩,我等都要感激二位啊!”
“不敢不敢。”
君娉婷看著這長老作揖連個腰都沒彎一下,便也沒什麼太熱情的態度,只是不鹹不淡回了一句。
落在太歲樓之人眼中,這便是冷淡至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