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故事還沒有結束呢?瘋子留有血脈,這血脈代代傳承。你知道的,這種血脈有時候會令人很強很強,哪怕不曾修行,即便是作為一個凡人,也能擁有極為強大的力量。”
“可以想象。”君娉婷總覺得,她或許認識這樣的人。
“這血脈至今未曾斷絕,甚至成為這世間最為尊貴的姓氏之一,每一代,只有繼承這個家族的人才能知曉家族真正的秘密,這種可悲又可怖的秘密。”姜玄祁說,“到了某一代,家族之中誕生了一位血脈極為純粹的孩子,巫祝說,這屬於返祖現象,才能夠有幸得到這般純粹的血脈。”
“這樣可悲的血脈,因為年代久遠,人們不曾察覺危險,竟也能夠將其稱為高貴純粹的血脈。那個孩子覺得可笑至極,可是他的父親當了真,他的母親當了真,族中所有的人都將希望託付在他的肩上,哪怕他在十歲的時候發了狂,讓人見識了這種血脈的可怕,依舊讓人狂熱得覺得,這才是真正崇高的血脈。”
說出這些話的時候,姜玄祁臉上的表情如同高山之雪,清冽冷酷,但他的口吻竟帶著無比的嘲諷,不知是同情,還是感到可悲。
君娉婷看著他。
靜靜地,沒有發出一點聲音。
粼粼的湖波不知照亂了誰的眼,冰涼的聲調在空曠的四周散開。
姜玄祁刀自說著,他抬手,一片雪白的杏花花瓣落在他的掌心,被他輕輕拋下。
“你覺得,這樣註定淪為悲劇的存在,有什麼活下去的理由?”
他的輕聲問詢,與其說是在問君娉婷,倒不如說,在問某個不知道能不能聽見的人。
君娉婷想了許久。
給出了她的答案。
她說:“每個人都有活下去的理由。”
“即便他會帶來災禍?”
“沒有人天生會帶來災禍。”君娉婷有些認真的說,“人活下來的理由有時候不需要那麼偉大,糙耙糕很好吃,青稞酒非常美味,三月的春酒格外香甜,僅僅只是為了這些活在世上,就已經足夠了。”
姜玄祁不語。
君娉婷道:“有時候,將自己看得太重,就會活得很累。為了某些簡簡單單的東西活著,也並不是羞恥的事情。”姜玄祁眼中帶著笑,淡淡的,看著君娉婷的右邊道:“我只是隨口說說,不必當真。”
“我也只是隨便聽聽。”
“如果說,那孩子親眼看見自己父親與母親的死去,卻背叛了他們的遺願,你覺得,他會是什麼心情?”
姜玄祁的話像是秋寒之中的一縷涼,讓君娉婷怔了一會兒,她看向他的臉龐,他唇邊那涼薄的笑,這樣熟悉的面容,沒由來讓她打了個寒顫。
身邊這個人看著自己簡直不像是看著妻子,或者看著自己喜歡的女子,彷彿是看著某樣死物,興味盎然。
君娉婷聽見外面有聲音傳來。
“砰——”
“砰——”
一聲接著一聲。
“有人來了嗎?是邪修?”
君娉婷回望宮殿之中,再看向姜玄祁,他依舊帶著淡淡的笑,就像是沒有聽見外面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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