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經說過的話語,不想再多做重複。水就在這裡,你自便。”說完,傀儡背過身去。
李伏青想起他所說的那番話,忽然被傀儡身側的一點亮光晃了晃眼,她聚精會神看過去,發現那竟是一柄劍,兄長的佩劍。
應當是這隻傀儡為她療傷時取下的,此時隨手放在一邊。
李伏青緩緩站起身來,雖然傷處依舊痛得厲害,但她顧不得這些,猛地衝上去取劍,一劍劈中傀儡的頭頂。
“哐當”一聲,傀儡緩緩回頭,並未因為她冒犯的舉動而動怒,只是幽幽道:“你們這些人,一定要做出這些無濟於事的徒勞之舉嗎?”
“是不是徒勞,試過才知道!”李伏青警惕無比持劍而立,但她對面的傀儡,卻沒有一點想要跟她相鬥的意思。
“他讓我將你帶來這裡,自然有他的深意,總之……”傀儡的“視線”似乎掃過她的傷口,好心提醒道,“你還是安心呆在這裡比較好。”
雖然他並不介意這些人每一次雷同的反應,對他說出千篇一律相似的話語,諸如憤怒、仇恨、驚恐、悲痛、絕望之類的情緒,他見慣不怪,對方想要做一些掙扎,也是常見的事,但很明顯眼前這女子受了很重的傷,如果她嘗試的時候不會加重傷勢自然更好,若是她傷情加重,到時候麻煩的還是他。
傀儡覺得自己很兩難,但他知道這些人並不會相信他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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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自己親眼目睹絕望,又怎麼會放棄自以為的希望呢?
“你不會阻攔我嗎?”
看,又是一樣的話語。
這麼多年,從沒有一點新意。
傀儡無動於衷看著持劍的李伏青,平靜道:“為什麼要阻攔你?”這女子很明顯不是他的對手,可從他以往的經驗來看,如果強行阻止她,最後收拾殘局的人還是他自己,他想要阻止,只不過是將一件麻煩的事變得更煩人罷了。
所以說,偃師就是一個很煩人的存在。
如果不是偃師與他性命相連的話,他真想一走了之,哪怕與他隔開一天的時間也好,好歹也還清淨。
哪像現在,他總覺得自己有些像是……那些凡人家族之中被稱為“管家婆”一樣的存在,而偃師就是那個無理取鬧、大喊大叫的孫子。
傀儡心中更淒涼了,甚至有些不想說話,他轉了個身,背對著李伏青,某種意義而言,這是一種無比自閉的狀態。
李伏青半信半疑朝著門口走去,推開了房門。
傀儡當真沒有絲毫動作,更沒有追來,李伏青不知自己該喜還是該悲,她只能不顧一切地衝出去,跑得快些,更快些。
黃沙繚繞,綠峒窟外。
美貌少年畢休一臉呆滯從西邊的方向走了回來,行走間的動作格外僵硬,有一種讓人見了就心生憐愛的茫然與委屈,他一手撐著腰,一手拎著一隻潔白梟鳥的翅膀,心中萬千話語想說,最終都化為了一句——“艹!”
辰幽橐就是個魔頭,比他還魔頭的魔頭!
雖然此時被他拎在手中像小雞仔一樣的辰幽橐還是一副溫順又柔和的模樣,看不出哪裡有魔頭的樣子。
“小休,你可以放開我的翅膀嗎?我已經一路掉了九片羽毛了。”甚至連聲音都這麼優雅動聽。
畢休臉上的表情更加憤怒:“不放!你給我好好反省自己的所作所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