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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媽媽沒應聲。
客廳沒開燈,要不是陽臺上掛著個紅燦燦的大福字, 影影綽綽能照見她的輪廓, 何有時甚至沒發覺沙發上坐著個人。
“媽, 你怎麼了?”她把燈開啟,眼前驟亮的一瞬間, 也讓她看清了何媽媽的臉色, 難看得厲害。
一顆心懸到嗓子眼,跟揣了個炮仗似的砰砰直跳。何有時安慰自己:沒事沒事, 她都二十三歲了, 談個男朋友沒什麼好緊張的。
“媽?”她撐著笑,小心翼翼喊了一聲。
何媽媽照舊沒應, 一聲不吭地盯著她看,盯得何有時臉上的笑都快擠不出來了。
氣氛僵持了好半天,何媽媽才疲憊地嘆了一聲:“有時,你是不是非要把我和你爸爸氣死才行?”
她話說得太重,何有時一下子被問懵了, 呆了幾秒弱聲接了腔:“怎麼了……”
何媽媽一下子就炸了:“什麼怎麼了!你還要瞞我到什麼時候,你是不是又跟盛安驊在一起了?他就那麼好, 讓你一次次這麼低聲下氣!”
“……什麼意思?”何有時沒聽明白, 臉色一點點沒了血色, 卻不知道她說的是什麼意思。
“你還跟我裝傻!”
何媽媽神色更冷:“盛安驊前段時間天天來家裡,問我們你搬去哪兒了, 我和你爸不讓他進門, 他就直挺挺地杵在樓道裡。街坊四鄰來來往往都看著, 勸我們‘小兩口鬧別扭,當父母的不能瞎摻合’,我跟你爸都沒臉出門!”
“他一連來了有半個月。半個月以後不來了,改成了每天早上往門外邊兒放一籃子水果,有時候放花,有時候門上夾個信封,裡邊塞兩張海南一週遊的雙人票。我跟你爸一樣沒收,都扔垃圾堆去了,還不敢跟你說這事,就怕你對他還沒死心。”
當時有時搬家匆忙,盛安驊不知道她搬到了什麼地方,頹了幾天之後回過味兒來了,瘋了一樣滿世界找人。
而有時搬去的怡景花園是個高檔小區,業主資訊的保密工作做得特別好。再加上最近天冷了,小區裡超市花園圖書室各種基礎設施都有,她和秦深沒怎麼出過門,也怪不得私家偵探一直找不到她的位置。
“我跟你爸嚴防死守,不給他留面兒。你倒好,揹著我們又跟他好上了!大半夜你出去見他做什麼,淩晨兩三點了還在外邊鬼混,你……”
何有時插進話來,試圖解釋:“我沒有。”
她不會跟人吵架,被何媽媽噼裡啪啦呲了一頓以後聲音越發細弱,聽起來反倒像是辯解了。
何媽媽氣得眼前發黑:“被欺負成那樣你還不長記性,你還要跟他和好。何有時,你到底要輕賤自己到什麼地步才行!”
“輕賤”兩個字瞬間刺在她最敏感的神經上,何有時眼淚一下子就出來了:“我沒輕賤自己!我是談戀愛了,但不是跟他!我淩晨兩點出門又沒做亂七八糟的事。”
臥室門從裡邊開啟,何爸爸被她倆吵架的動靜驚醒了,剛醒還有點懵:“怎麼了這是?有什麼話好好跟孩子說就是了。”
“睡你覺去。”何媽媽心煩意亂,勉強緩了緩,又問:“你真不是跟他在一起?”
何有時抹了一把眼淚,委屈得要命:“真不是他呀,我兩年前就不喜歡他了,秦先生比他好一百倍。”
“那也不是什麼好人!”
何媽媽念頭轉過這瞬,聲音照舊嚴厲:“今兒是年三十,他大半夜地把你喊出去玩,外邊還下著雪,你腿又不方便,他有沒有為你著想過!有時,媽跟你說,這樣的男人不能要,跟盛安驊一個德行……”
“我就眼瞎了那麼一回,你要說幾年啊!”何有時剛才還委屈著,這會兒親媽剛說了一句秦深的不好,她就忍不了了:“我是當年犯過蠢,可這回我擦亮眼睛了!”
她替自己委屈,更替秦深委屈:“媽你不講道理,你又不瞭解人家,憑什麼說他和盛安驊一樣啊!”
何有時抹了一把眼睛,也不看他們反應,轉身就走。她身上的羽絨服還沒脫,摔上門走了。
胖橘從門縫裡擠出來時差點被夾住尾巴,嗷了一聲。何有時這才注意到它也跟出來了,彎腰把貓抱懷裡。
她打電話來的時候,秦深剛開車上了主幹道。電話裡她哭得很急,秦深心都揪著:“怎麼了?你慢慢說。”
何有時坐在馬路邊上抹眼淚,吸了吸鼻子,可憐兮兮地喊他“秦先生”。
“我離家出走了。”
秦深接到她的時候就是這樣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