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海公共租界工部局巡捕房裡。
幾個巡捕用盡了全力才將一大批的日本人阻攔在了巡捕房的門外。
日本人叫囂著要將張旦旦處死。
簡森坐在他的辦公桌前,苦這個大臉。
“你看看,我這個位子真的不好做的。英國人,美國人,德國人,俄國人,日本人,中國人,全世界的人都聚集在我這個小小的地方里,文化,習俗,生活習慣,所有的事情都堆到我的面前,所有的人出了事情都可以找我,我根本就沒有可以喘息的空間。”
說著,簡森做了一個勒住脖子的動作,配合以誇張的表情,彷彿是有人要治他於死地。
張旦旦坐在他辦工桌的對面微笑著,一言不發。
對於簡森這種外派的官員來講,什麼都不重要,撈錢才是第一位的。抓住這個工作機會,狠狠的在外面大佬特勞,幹上幾年,風風光光的帶上大筆現金,告老還鄉,就是他們這種人的終極人生目標。
至於公共租界的建設和發展,與他無關的。他這種臨時官員,不可能在這裡待一輩子。
“偉堂,把那些日本人都趕走。太吵了!讓他們都回去。”
簡森衝著門外叫囂著。
偉堂全名錢偉堂,是這裡巡捕的隊長,是簡森可以依仗的左膀右臂。
“聽見了吧,上頭髮話了,你們不要在這裡鬧事,我們一定會秉公辦理的。放心好了。都回去吧。”
幾個日本人仍在叫罵,喋喋不休的叫嚷著讓張旦旦出來。
張旦旦突然對著簡森說道,“我的槍可以拿回來了麼?”
在那個年代,輕型手槍並不多見,各地法律也沒有對於個人攜帶槍支武器的法律規定,像這樣精美的小型手槍,更多的是被定義為個人物品,攜帶性質與普通的水果刀、日本人的腰刀等等無異。
所以張旦旦也敢於要求簡森歸還他的“私人物品”。
簡森看了一眼桌上的那隻精美的手槍。做了一個無可奈何的手勢。
張旦旦毫不客氣的將手槍從桌上拿回手裡。
“探長,您放心吧,那兩個日本人只是腿部受了傷,並無大礙。死不了。”
張旦旦輕描淡寫的說著,他知道巡捕們已經將兩名受傷的日本人送到了黃埔醫院。應該是死不了了。
“張先生,雖然說我們是朋友,但是他們是日本人,你也應該知道,他們日本人很會抗議,他們經常抗議......”
“他們還經常惹是生非呢?”張旦旦聽到簡森說起日本人,氣就不打一處來,“今天要不是我在那裡,那兩個日本人就把那兩個無辜的中國老百姓給砍了,這我能慣著他們麼?我這是在幫助你們巡捕房管理。我沒把他們兩個日本人殺掉,就是給足你面子了。”
“你們工部局也是的,為什麼能允許日本人帶著大刀在街上瞎溜達。”
......
張旦旦義正言辭的痛斥日本人的蠻橫無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