陽光透過窗臺,斜照進狹小的房間,映在床前。冬日早晨的陽光並不強烈,只是暖暖的,像是一雙溫熱的手掌在輕撫熟睡男子的臉龐。
“嗯啊....”
在冬日暖陽照射中悠悠醒來的俞子睿捂著腦袋呻吟了一聲,看來宿醉的混亂還沒從徹底從他腦袋消失。
此時俞子睿才發覺,自己是躺自己宿舍的床上,手胡亂地從床頭摸索到自己的手機想看看時間,發現有一條顧檳昨晚的簡訊。
“睿子,皮蛋瘦肉粥我買好放微波爐裡了,你醒了要吃就熱一下。還有,下次要喝酒別搞我了!你知道昨晚把你弄回來有多費功夫麼!!!”
俞子睿按了一下眉心,隱約有點回想起來昨晚事情的起末來了。
......
昨晚。
一曲終了,俞子睿卸去胸前那口鬱氣,腦袋卻越發昏沉,那股奇異的意識流不減反增,像是有另一個人的記憶硬生生的塞進俞子睿腦袋一樣,錯雜混亂。
又有種那段記憶是本就存在的,現在反而是失憶後重獲記憶的錯覺。
在錯綜複雜的記憶碎片衝擊下,俞子睿的大腦開啟了自我保護機制,也就是,暈過去了。
在他徹底失去意識的前一刻,看到戴著鴨嘴帽的顧檳匆匆向自己跑來......
原來顧檳到底是不放心從不喝酒,一喝就喝得一塌糊塗的好友獨自走掉,拋下剛才爭吵的氣惱,還是跟了過來,恰好看到他唱完一首歌后,背靠著牆,頭一歪,像只是睡了過去。
顧檳也沒有多想,以為俞子睿只是醉了。他這時注意到旁邊拿著手機似乎正在拍影片的女孩,在看到俞子睿的狀態後似乎有點慌亂了起來。
胡顏有點慌亂地對著手機螢幕跟觀眾說,“剛才在唱歌的小哥哥好像狀態有點不太對,我去叫一下地鐵工作人員!”說著便想往站內跑去。
這時在旁邊顧檳趕緊攔著她,“這位小姐彆著急,我朋友只是喝醉過去了,沒什麼大礙,我這就送他回家。”
發現自己搞錯了的胡顏突然覺得尷尬了起來,也許有剛才歌曲的影響,下意識想要關心那個孤獨倔強的青年,倒顯得自己有點反應過度了。
顧檳剛才忙著拉扯著已經沒有意識的俞子睿,現在才看清這位女生的容貌,盤靚條順,雪膚明眸,略施淡妝之下,顏值算得上7分以上了。
不由得對好友暗自腹誹,“睿子這小子這張臉真的通吃啊,上到成人)熟傻)迷錢)人多)的富婆,下到青春活力美少女,就這他還不理不睬的,咋咱就沒這命呢,我也不挑呀!”
且不管顧檳的胡思亂想和胡顏的心思流轉,殊不知俞子睿此時是當真出了問題,只能說他一身酒氣的迷惑性太大了。
此時的俞子睿,腦海裡已經陷入了一片混沌,時而覺得自己是俞子睿,一個懷揣著夢想和匹夫之勇來到帝都北漂的追夢少年,被社會毒打過,但仍然對未來充滿希望。
時而又覺得自己叫王野,生於長於在一個與俞子睿所在的世界有幾分相似,卻又迥然不同的平行時空裡。
兩個時空發展軌跡極為相似,從秦始皇的雄霸天下,到漢武帝的驅逐韃虜,封狼居胥,有李白的盛唐風流,亦有蘇軾的恢弘雄放;從亞歷山大的橫跨歐亞非,到凱撒大帝的羅馬帝國,有牛頓的蘋果落地,亦有霍金的宇宙大爆炸。
兩個世界的歷史發展軌跡有著極高的重合度,但在很多細微的支流上又有著極大的不同,發展到現代,在很多政治軍事生活娛樂的各個方面,都是似是而非。
異時空的王野是個娛樂圈中人。
唱過歌,曾在年輕的時候和一班志同道合的朋友組過樂隊。
演過戲,混的最差的時候在一個叫橫店的影視城做過群演,最好的時候甚至在大熱劇也是當過大配角。
做過幕後工作,從開始的端茶倒水搬搬抬抬,到後來憑著油滑和會來事兒,也曾混上過副導演。可惜時運不濟,最終也沒混出什麼名堂。
混到後來,娛樂圈臺前幕後大大小小的事,王野說誇張點可以說是萬事皆通,卻無一有所精。
帶王野的入行的業界前輩在酒桌曾與人討論到他,感慨過,按王野這小子的天賦,哪怕只專注一樣事情,現在至少也能闖出點名堂,不至於混了這麼多年還是隻在圈內做個萬金油的角色。
圈裡人大多知道有這麼號人,卻都沒多瞧得上他,這也導致王野到後來也破罐子破摔,在娛樂圈的名利場自甘墮落,憑藉自己在圈內的人脈,騙騙不通世事的小姑娘,或者是在劇組採購器材裡幹些偷雞耍滑,暗收回扣的髒活,利用圈內不為人道的潛規則,倒也是活的有滋有味。
只是偶然午夜夢迴,想起也曾熱情澎湃野心勃勃的自己,王野也會沉默,然後呸一口唾沫,夢想?夢想能吃嗎?
然後又開始盤算著最近注意到新進組裡那批人裡,剛從藝校畢業的充滿青春活力的小浪蹄子要怎麼搞到手,這過的才叫生活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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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一切記憶都在一個午夜,王野剛從劇組裡一個十八線女星的房間走出後,到街道對面買包煙時結束。
一陣劇痛從腦後傳來,最後回頭時模糊視線只看到一個小年輕拿著磚頭一臉兇狠,說著什麼,“佳妮......禽獸......報仇”之類的話,王野嘴巴開合,似是想說什麼,但板磚繼續兜頭砸下,一切戛然而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