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咣噹!”酒瓶在手中滑落,在臺階上滾動著,剩下的半瓶酒撒了一地。
“再來......再來!”
俞子睿似乎還以為自己在酒吧,坐在臺階上揮手呼喊,周圍行人紛紛避讓,怕這個醉酒漢突然發瘋,殃及自身。
這時一個戴著鴨嘴帽的男子匆匆趕來,“睿子!睿子!怎麼啦?這跟誰啊這是?”
鴨嘴帽一邊收拾著俞子睿的留下的殘局,一邊看著好友一臉頹相,怒問道,“有誰欺負你了嗎,睿子?是不是要掐架!”
此時的俞子睿才後知後覺的抬起頭來。
如果有人停下矚目就會發現,這個耍酒瘋的竟還是個劍眉星目的男子,單單論皮囊,比之當紅鮮肉也是不遑多讓。
此刻的他醉熏熏的模樣,那股憂傷和頹唐感更是讓他平添了幾分別樣的魅力。
“檳子,你來啦,我......我沒事!”此刻見到朋友來了,俞子睿似乎也清醒了不少,但嘴邊的苦笑卻出賣了他的內心。
顧檳看出了俞子睿的不對勁,像是察覺到了點什麼,遲疑了一下,“不是,睿子,你眼神不對哈,你怎麼像變了個人似的,你可是從來滴酒不沾的啊,是不是麗姐?”
顧檳看到好友的苦笑,更是肯定了,“沒猜錯吧,就是麗姐吧!”
顧檳大概是明白了什麼,嘆了口氣,挨著俞子睿坐下,“要我說吧,既然這個老女人這麼上挺著,那咱就成全她!那就把她當做一塊墊腳石,咱就往上走一走唄,沒什麼見不得人的。”
俞子睿聽到好友如此話語,酒都像是清醒了幾分,清冷的目光帶著幾分怒火看著顧檳,把他看得有點心裡發毛,但還是不甘示弱的說,“你這樣看著我幹什麼,你...你...你牛!你厲害!你有本事!但你缺東西啊!”
說著顧檳一打響指,提高語調,“你缺機會!咱借這富婆的人脈和金錢開道,咔咔咔往上走,等哪天你有實力了,咱哐當一腳把她踹走!說白了,咱們也不吃虧,就當玩玩!是不是?”
俞子睿星眸裡的怒火快溢位眼眶,一把抓住好友領子,“你胡說八道夠了沒有!”說罷把他往地上臺階上一慣。
雖說力道不大,但仍然被臺階邊緣硌的不輕,痛的齜牙咧嘴的顧檳也是無名火起,“幹嘛!我說錯了什麼嗎!至於嗎!!”
突然意識到自己被酒精放大了情緒,掙扎著站起來的俞子睿低頭平復了一下了心情,帶著歉意地說道,“對不起啊,檳子,我沒控制住情緒,對不起。”
說罷,拿起手邊的吉他袋子,攔住了不計前嫌想要扶他的顧檳,“對不起了,檳子,讓我一個人靜靜吧!”
說罷便往遠處走去。
顧檳站了起來,拉下自己的鴨嘴帽,煩躁的摸著自己的板寸,嘴唇開合像是要喊住他說點什麼,但最後還是沒有開口,看著俞子睿似乎已經酒醒不少,也不願去打擾他,嘆了一口氣。
......
三小時前。
俞子睿揹著吉他,騎著腳踏車剛從選秀現場趕去他以往的駐唱酒吧,這是他今年參加的大大小小的第三個選秀了。
這次這個名字叫申花啤酒我型我秀歌唱大賽,單聽名字就知道不是啥大型比賽,估摸著就是地方電視臺為了收視率跟風也想搞個選秀,申花啤酒花點錢冠名打廣告,雙方一拍即合,一起恰飯。
至於有多少專業性,就仁者見仁,智者見智了。
但就這!俞子睿也落選了!十六進八,連那位朗誦得一手好詩的“reader”哥們,都混上第八。
俞子睿也是隻能搖頭苦笑,心知肚明這怕不是又是一位“保送生”,他也不是第一次碰見這場面了。
當初剛出來時,意氣風發著想著自己能依靠才華一鳴驚人,也算是運氣不錯的參加了一個評委專業,機會和舞臺都算優秀的選秀平臺。
但在比賽的中途,就和一位“大熱門”撞上車了,最終落選的是誰,自然不言而喻了。
一時之間也是讓俞子睿產生了自我懷疑,直到他離開時無意間聽到了化妝間有人議論這位“奪冠熱門”鄭柏旭的老爸是這次比賽的最大冠名贊助商。
得!這就跟區裡舉辦寫作大賽,主題是“父愛”,你妙筆生花地寫了一篇媲美朱自清的《背影》那樣的深度好文,別人一篇《我的區長父親》輕取冠軍一樣。
遇到這似曾相似的情節,也許放在幾年前初出茅廬的俞子睿,還會忿忿不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