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btyetop >
sty1nove.k"
dataads297"
dataadforat="auto"
datafuidthresponsive="true"><ins>
“……暄和當時還是太年輕了,在烏江河畔時,和漕幫一戰,他受了極重的傷,雖也將不服他的人打服了,可是他當時才十二歲,半大的小子,會些詭道,哪裡敵得過那些魁梧的練家子?他背上那條疤痕就是當時留下的,不過後來我見那傷太過猙獰,有些不雅觀,就在他外敷的傷藥裡偷偷地混入了宮裡的聖藥雪參冰膏,果然他的傷好後,疤痕也淡了很多,不過那臭小子並不領情,發現這件事情後,還和我打了一架。”
說到這裡,紀三老爺嘴角含笑,眼眸含春,一種粉紅的氣息撲面而來,讓原本還聽得饒有興趣的曲瀲頓時移開了眼睛。
男人長這模樣,真是慘不忍睹,還不如留著大鬍子呢。
終於有點明白為什麼他在外面闖蕩時,會留著一臉絡腮鬍子了。
隨著紀三老爺將當年他和紀凜在江湖闖蕩的事情娓娓道來,曲瀲也聽得心驚動魄,這才明白為何紀凜身上會留下那麼多陳年舊傷,更明白為何她從五歲伊始,明明每年都被駱家接來京城,卻從來沒有遇到紀凜。
想來,兩人就是這樣錯過了吧。
他在江湖中經歷風霜,慢慢地成長,她在駱府裡步步為營,小心謹慎,不敢行差踏錯一步。
不過,這位紀三老爺果然是個促狹的,想必小時候沒少調皮吧。如果不是父親戰死,母親悲傷過度不管事,兄長一家又出了這種事情,想來他可以在京城裡作一個走雞鬥狗的矜貴紈絝少爺,順風順水地一路成長,而不是少年離家,中年歸來,風霜滿面。
兩人正說著,宮心走過來,小聲地稟報道:“三爺、少夫人,世子醒了,聽說三爺來了,想見三爺呢。”
兩人怔了一下,都站了起來,往室內行去。
屋子裡,紀凜半倚在迎枕上,臉色依然慘白慘白的,可能因為疼痛,精神並不怎麼好,額頭沁出了冷汗。
曲瀲很自然地將被子掩到他胸膛之上,又拿帕子給他擦臉,柔聲詢問他渴不渴,聽他說渴後,又吧嗒吧嗒地去倒了杯溫開水喂他,忙忙碌碌的,像在花叢中穿梭的蜜蜂,幾乎都要忘記一旁的紀三老爺了。
紀三老爺心裡十分欣慰。
雖然這侄媳婦似乎有些表裡不一,但是隻要她關心愛護侄子就行了,反正是他們小夫妻倆的事情,他們彼此看對眼便可,外人不需要過問太多。
他含笑地站在那裡,看著小夫妻倆的互動,直到曲瀲記起他時,才聽她道:“暄和,三叔來看你了,三叔,您先坐。”說著,她搬了一張錦杌過來。
紀三老爺見她落落大方,不見絲毫扭捏害臊之態,頗有江湖兒女的風範,頓時有些失笑。
他坐到錦杌上,先給侄子檢查了下傷勢,又詢問了他的情況,點頭道:“景王的醫術比太醫院那些只會吊書袋的好多了,既然他說沒事就真的沒事,好好養傷,別想太多,等你好了,你如果不想在府裡住著,三叔帶你走!”
聽到這位三叔的話,曲瀲的臉色僵硬了下,帶他走是幾個意思?她呢?阿尚呢?三叔你是不是忘你的大侄子已經娶老婆,連娃都有一個了。
紀凜顯然和這位三叔也很親近,神色都比平時柔和許多,在鎮國公面前絕對沒有這樣柔和的神色。這大概是緣於當年的事情吧,在曲瀲看來,當年就是一個大孩子帶著一個小孩子,兩人一路磕磕碰碰地在江湖中走來,情份自是不一般。
“三叔這次是從哪裡回來?”紀凜的語氣很隨意,彷彿是關心出遠門歸家的長輩。
“也不遠,就去了北邊那裡,給你們帶了一些北疆那邊的特産。哦,對了,還有一支千年份的老參,我給你祖母送了一半,留一半給你,看我對你好吧?”紀三老爺拍著侄子的肩膀,笑得十分豪爽。
紀凜皺了下眉,三叔拍得太用力了,牽到傷口了。
“沒事,你這小子不是皮粗肉厚麼?明天我給你送瓶雪參冰膏過來,敷藥的時候,讓你媳婦給你擦到傷口上,就不會留太大的疤,不然多難看啊?”紀三叔繼續爽朗地笑道:“咱們男人雖然不在意這等皮肉之相,可也不能將自己弄得太醜……”
曲瀲:“……”
怨不得她翻遍了紀凜的身體,也沒見那些傷痕有多可怕,就是密集一些,沒想到原因還在這裡。不是說雪參冰膏很珍貴麼?在他嘴裡,怎麼就像大白菜一樣尋常?